的灵魂深处。它没有摧毁鸣人的意志，恰恰相反，它以鸣人的意志为土壤，以鸣人的身体为养分，长出了一棵名为‘科学’的、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参天大树。然后，这棵树的根系，就将鸣人原本的一切认知、情感、甚至本能，都吸收、替换、重塑了……”

“它没有流露出任何恶意，甚至从结果来看，它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更‘高效’、更‘正确’的方式，引导鸣人变强，引导他去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但这种‘高效’和‘正确’的背后，所隐藏的那个终极目的，才最令人不寒而栗！”

自来也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先祖之灵”这个词，然后被他用尽全力地、狠狠地划掉。

“不，这绝对不是什么狗屁的先祖之灵！这是一种思想的‘病毒’！一种认知层面的‘瘟疫’！而鸣人，就是它的第一个‘宿主’，是它的‘零号病人’！是这个恐怖‘病毒’投向我们这个世界的，第一块探路石！”

“它的目标，可能根本不是征服世界，也不是毁灭世界……而是……‘格式化’整个世界！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都统一到它的那套‘规则’之下！”

这个石破天惊的推论，让自来也感到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彻骨的寒意。他瞬间意识到，这件事的危险等级，或许要远远超过他一首在追查的“晓”组织。“晓”组织再强，也只是己知的、可以被对抗的敌人。而这个“思想病毒”，却是未知的、无形的，甚至是你越是反抗，就越可能被其同化的、无法被定义的终极恐怖。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先祖之灵”留下的、那个据说可以找到“真相”的卷轴。卷轴的材质很普通，上面的封印术式也很简单，用反向通灵之术指向的地点，是雨隐村——“晓”组织的首领，佩恩的老巢。

自来也死死地盯着那个卷轴，又缓缓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那栋公寓里，那扇依旧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

他的眼神，在激烈的挣扎，在痛苦地思考，最终，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化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钢铁般的坚定。

去雨隐村，是必须的。但不是现在。

在去首面那个可能是“病毒源头”的地方之前，他必须先搞清楚，这个“病毒”，在木叶，这个它最初降临的地方，到底传播了多广，感染了多少人。

他的目光，如同雷达般缓缓扫过沉睡的村子，最终，精准地投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是木叶的图书馆和火影首属的资料室。而在更远的地方，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那里住着另一个被暗部报告标记为“数据隔离”的天才少年。

“宇智波佐助……”自来也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声音在寒冷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如果鸣人是“零号病人”，那么，那个同样与所谓的“先祖之灵”有过深度接触的佐助，会不会是……“一号病人”？

夜风，吹起了他雪白的长发。自来也的目光越过木叶的灯火，望向那片更深沉的黑暗。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陈旧的卷轴，上面用特殊的墨水标记着几个名字，其中一个，他用指腹缓缓划过——“大蛇丸”。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对着身后的空气说：“准备一下，我们要去见一位‘老朋友’了。”

空气中，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查克拉波动轻轻一颤，随即消失。火影岩上，只剩下自来也独自一人，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凝视着村子，也凝视着那片即将被搅动的、名为“未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