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是恩赐,佐助。”鼬站在月光下,身影显得格外孤高,“它是一个观测‘深渊’的窗口。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其本质并非创造,而是用自己的精神去‘观测’和‘定义’那宇宙最底层的混乱真实,然后强行赋予其‘秩序’。每一次开启万花筒,每一次发动瞳术,都是在悬崖的边缘跳舞。你看到的越多,就越接近疯狂。”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提到了那个佐助最不愿听到的名字。
“你看到了漩涡鸣人的变化,却始终无法理解。因为他所代表的,是另一种极端——极致的‘高熵’,是生命能量毫无保留的无限释放。而我们,是注定要走向另一个极端的‘低熵’生物。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地点碰撞,本身就触及了世界的某种禁忌。这也是我这次回来的原因之一。”
这些信息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佐助的脑海里。深渊?高熵?低熵?世界的禁忌?每一个词他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却形成了一套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颠覆性的理论。
但他最后的骄傲,让他强行压下了所有翻腾的思绪。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将体内剩余的所有查克拉,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双腿和核心肌群。他的身体极度压低,摆出了一个模仿李洛克的体术起手式,但更加沉稳,更加决绝。眼中三勾玉的光芒,前所未有地锐利。
“无论你说什么……”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带有血的味道,“我,都一定要杀了你!”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地面轰然碎裂!
他整个变成一道超越了之前所有速度的黑色残影,以写轮眼精准无比地锁定了鼬的心脏。这是他目前所能达到的最强体术连击,是“狮子连弹”的终极变体,是将速度、力量、以及他全部的憎恨与意志,凝聚于一点的决死冲锋!
面对这赌上了一切的攻击,鼬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他缓缓抬起手,仿佛要拥抱什么,又仿佛要拒绝什么。
他低声说道,那声音不像是对佐助说的,更像是一种宣告:
“那么,就让你看一眼吧……通往‘深渊’的……钥匙。”
一瞬间,猩红的查克拉从鼬的体内毫无征兆地喷薄而出!
但那并非血肉,也非实体。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能量。这股能量甫一出现,便迅速按照某种既定的、无比精密的规则开始构筑、编织。
一根、两根、三根……
一具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巨大肋骨骨架,凭空出现在鼬的身体周围,将他完全笼罩。这骨架仿佛违反了世间所有的物理常识,它明明没有一丝一毫的重量,却带给人一种堪比山岳的、无法撼动的绝对存在感。
它就那么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本身,就是“秩序”的具象化身。
与此同时,一道低沉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不属于人类语言范畴的嗡鸣声,首接在佐助的灵魂深处响了起来。
那是须佐的低语。
佐助那凝聚了全部意志的极限体术,重重地轰击在这具能量骨架之上。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巨响,也没有能量对撞的激烈爆炸。
他的拳头,就像是撞上了一面绝对无法被逾越、被理解、被定义的“墙壁”。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憎恨,所有的查克拉,都在接触到那红色骨架的瞬间,被瞬间吸收、抚平、化解于无形。
紧接着,一股柔和却又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量,从骨架上传来,将他轻轻弹开。
他摔倒在地,但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站起来。
他的三勾玉写轮眼,死死地、贪婪地盯着那具缓缓消散的能量骨架,将它的形态、它的结构、它上面流动的每一个查克拉符文……所有的数据,都以一种自残的方式,强行“记录”了下来。这股信息流是如此的庞大与复杂,远超他大脑的处理极限,两行滚烫的血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
骨架最终完全消失在空气中。鼬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似乎比月光还要苍白几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转过身,没有再看一眼地上的佐助,迈步离去。
“憎恨吧,我愚蠢的弟弟。”
他的声音,像风一样飘散在夜色里。
“但不要只憎恨我。去憎恨这个世界的混乱,去憎恨我们血脉中与生俱来的诅咒。当你能用这双眼睛,真正看透我所说的‘深渊’的真实时,再来找我。”
“到那时,你或许才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
鼬与鬼鲛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鬼鲛回头看一眼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