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的铁皮屋顶上,雨水敲打出单调而压抑的鼓点声。·晓`说-C¨M+S? ,免~废/越`独?每一滴雨珠都带着这个国度特有的铁锈味和绝望的温度,顺着钢铁高塔锈迹斑斑的外壁缓缓滑落。高塔底部的积水己经没过了脚踝,浑浊的水面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偶尔有工业废料的油渍在水面划出彩虹般的薄膜。
高塔内部的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金属楼梯的扶手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每当有人经过,脚步声就会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墙壁上的管道时不时发出"咣当"的撞击声,那是水压不稳定造成的,也像是这座高塔在痛苦地呻吟。
最顶层,那个被称为"神"的王座之上,长门的身躯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瘦削。他的红发凌乱地散在肩膀上,几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被汗水浸湿。那双传说中的轮回眼此刻没有任何神性的光芒,只有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他的手指紧紧抓着王座的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扶手上的金属雕刻己经被他的手指磨得光滑,可以想象他在这个位置上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呼……呼……"长门的呼吸声很轻,但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他没有再通过佩恩的视野去观察世界。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敢。终结之谷那道永恒的世界伤痕,己经通过绝的情报网络,如同烙铁般烙印在了"晓"组织每一个成员的心中。每当他闭上眼,那道撕裂时空的可怕裂缝就会在眼前浮现,伴随着那种超越理解的恐怖气息。
那道伤痕不仅撕裂了大地,也彻底撕碎了他引以为傲的"神之痛楚"理论。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轮回眼就是"神"的象征。他要用"神"的力量去"教化"世人,用绝对的痛楚去缔造绝对的和平。但现在,他看到了——不,是感受到了两个真正的、正在重新定义"神"这个概念的存在。他们的战斗随意修改着世界的规则,以概念为武器,最终甚至将世界本身打出了一个无法愈合的"系统漏洞"。
在那种力量面前,他引以为傲的"神罗天征",他自认为无敌的"地爆天星",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无力。就像是小孩子在沙盒里搭建的城堡,在真正的海啸面前不堪一击。
"滴答……滴答……"墙角的水管又开始漏水了,每一滴水珠落在地面上都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声音在长门听来格外刺耳,就像是时间的脚步声,提醒着他这个世界正在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渊。
"小南……"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呼唤着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在乎他的人。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惘,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小南的脚步声很轻,但长门还是听到了。她的草鞋踩在湿润的金属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她走到他身后,从怀中取出一把用特殊纸张制作的雨伞,悄无声息地为他撑起。
伞面是淡蓝色的,上面有她亲手绘制的紫阳花图案。每一朵花都画得很仔细,花瓣的纹理清晰可见。这把伞是她在很多年前制作的,本来是想在雨隐村难得的晴天里为弥彦遮阳用的。但弥彦再也用不到了。
"你说……"长门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即将断裂的琴弦,"如果一场无法抗拒的巨大海啸,即将要淹没两个正在交战的国家。+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那么,这两个国家,是会选择暂时放下仇恨,联手对抗海啸呢?还是会……"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在王座扶手上轻叩着,发出单调的"咚咚"声。
"还是会暗中祈祷,祈祷那场海啸能先一步淹没对方的国家?"
小南看着长门那消瘦而孤独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那种对自己信念的根本性质疑。她想伸手去触摸他的肩膀,给他一些安慰,但又害怕打扰到他的思考。
她知道长门问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这个曾经自称为"神"的男人,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道"。
"长门……"小南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得像是母亲在哄睡不安的孩子,"也许,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选择站在哪一边。"
她的话音刚落,空间的漩涡就在高塔内部无声地浮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那是神威空间特有的气息。漩涡的边缘泛着诡异的蓝紫色光芒,像是撕裂现实的伤口。
戴着橙色面具的带土从漩涡中缓缓走出,他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踩在小南和长门的心尖上。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