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跄地走过来。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在押送过程中没少挨打。看到李云龙，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强装镇定："李团长，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云龙冷哼一声："知道错了？晚了！带走！"他转向赵刚，"走，回团部说正事。"

回到团部，赵刚先处理了几件团里的事务。他坐在办公桌前，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眉头紧锁。李云龙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枚子弹壳，时不时看赵刚一眼。

"老李，张大彪和几个营最近情况不错。"赵刚终于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一营拔掉了小王庄据点，二营拿下了小曹庄，三营负责打援也收获不小。"

李云龙眼睛一亮，嘴角上扬："哦？干得不错嘛！"但随即他的表情又阴沉下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过...炮弹的事怎么说？"

赵刚苦笑，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桌上的铅笔："张大彪这小子几乎把咱们的迫击炮弹打光了。12门迫击炮，20发炮弹，全用在小王庄了。"

"他娘的！"李云龙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这个败家玩意儿！老子好不容易存那么点家当，鬼子扫荡的时候都没舍得用，一不留神全给他用了！就打一个小王庄，至于用上12门迫击炮，20发炮弹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脸涨得通红。

赵刚急忙劝道："哎呀，老李，张大彪这不还是担心进攻时伤亡太大嘛。"他站起身，走到李云龙身边，"家底是用来用的，更何况用在打鬼子上。况且这次一营缴获不少武器装备和粮食，一举让一营站稳了脚跟，也算物尽其用了不是。炮弹没了还可以以后再缴获..."

李云龙斜眼看着赵刚，眼神像刀子一样："哎，我说老赵你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20发迫击炮弹，不是20发手榴弹！这能比吗？就算是手榴弹，也金贵的很，没见我之前在后勤部长老张那，磨了半天嘴皮子，软磨硬泡最后才要来20箱手榴弹吗！这多金贵你不知道！"李云龙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赵刚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转移话题："哦，对了，老李，二营长沈泉汇报说，打小曹庄缴获了两门山炮！据说是意大利生产的，足有半人高而且口径很大。"赵刚比划了一下炮口口径，"就连炮弹也快有大腿这么粗了。炮弹数量也不少，有20多发！"

李云龙一听，刚才还斤斤计较的嘴脸顿时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奸商般的笑容。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好好好，沈泉这小子不错，不愧是我亲自从独立团带过来的，老子没看错这小子。"

李云龙拍了拍赵刚的肩膀，力道大得让赵刚又踉跄了一下，"不像张大彪那小子，一点都不知道给我李云龙节省！两门山炮20发炮弹啊，这以后再有小鬼子进攻，那咱也算有大杀器了！"

赵刚看着李云龙变脸的速度，一阵无语。这老李，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