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过去了两分钟,房间里面传来了宫老太太压抑而悲痛的哭声:“老头子——”
宫少煊身子一僵,两条腿如同被灌了铅似的沉重,怎么也抬不起脚步。/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宫家其他人从病房里一拥而入,唯独留下宫少煊一个人茫然的站在寂静无声的走廊。
是降温了吗?
怎么这么冷呢?
冷到了骨子里。
病房里传来众人悲痛的哭声,宫少煊却觉得,自己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本以为这是最大的打击了,然而就在当晚,被雇来照顾宫老太太的护工半夜去房间查看老太太状况。
却很惊恐的发现老太太早已没了呼吸。
当宫家人闻讯赶来,只看到宫老太太穿着当年嫁给宫老太爷的那一身新嫁娘的衣服,安静的躺在床上。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封写好的信。
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宫少煊。
宫少煊发现自己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就连话都好像被棉花堵在了嗓子里。*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完整的看了一遍信,宫少煊扯了扯唇:“太奶奶说太爷爷交代了,死后将他的骨灰撒在这片土地上,他要和他的老战友去团聚了。
而太奶奶也要将自己的骨灰和太爷爷的一起撒在这里。”
两位老人都是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走过来,从枪林弹雨中携手跨进了新C国。
就算死后也要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宫家人就联系好了殡仪馆。
不多时,一架直升机飞过成县上空,将两位老人的骨灰永久的留在了这片土地。
宫家的所有亲戚,所有认识的人都在京都,完成两位老人的遗愿,宫家人就准备动身回京都了。
而这套院子残留着太多两位长辈生活过的痕迹,肯定不能卖。
但这又是个伤心地,为今之计便是先放着。
先前在这个小别墅一直伺候着宫老太爷和宫老太太的老管家,是两人当时麾下的一个小兵。
因为老管家当时身体受了伤,断了一臂,再也无法继续留在部队。-白~马?书·院~ .嶵_辛?蟑¢劫~哽\新^筷`
而家里的子女全部嫌弃老人不能干活,是个吃闲饭的,最后直接将老人赶了出来。
这被宫老太爷无意间知道了,便一直将人留在了宫家。
宫老太爷和宫老太太去世后,按照宫父的想法,是打算将老管家安排进宫家投资的养老院。
但被老管家拒绝了,他就想一直待在这里。
直到最后坚持不住了就去找老首长。
宫家人拗不过只得同意。
有了老管家,他们对这所院子也能放心了。
现在唯一就剩下宫少煊。
宫少煊当时是为了陪伴两位老人才来到成县的。
如今两位老人已经离开了,宫父和苏女士想直接带着宫少煊回京都。
宫少煊来到屋外,脑海里回想着宫父说的话:“京都是整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我们宫家的大本营也在那里。
少煊,你若是以后想要发展的最好,就要接受最好的教育,而京都,当仁不让。”
宫少煊神色茫然,他知道南市的教育再好也绝对比不上京都,而且宫家肯定会给他最顶尖的教育。
但一想到那个女孩,宫少煊又犹豫了。
从这两年以来的朝夕相处,尤其是这次的奥数竞赛之后,他很敏锐的发现了自己和安亦瑶之间的差距。
停留在南市,对自己以后在京都的发展肯定会有阻碍。
而现在的自己也没有任何能力给女孩一个保障。
他觉得,也许他应该回京都。
在女孩来到京都之前为她打下一片天。
让任何人不会再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而投来异样的目光。
心里逐渐下了决定,宫少煊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那个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的号码,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拨过去。
没一点心理准备的安亦瑶听到这个消息,人顿时呆住了。
怎么这么突然呢?
震惊过后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两人各守在电话的一端,谁也没有说话。
无边的寂静扩散开来,气氛也有些压抑。
终于过了一盏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