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靠在门框上,声音沙哑,“我‘说服’它了,应该能安静一阵子。”
特莉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侧耳听了听自己家的方向。
世界,确实安静了下来。除了窗外的车流人声,再也听不到任何来自管道的诡异歌唱。
她看着林舟,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有怀疑,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虽然我完全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敬畏。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小声问。
“一个能听懂这栋楼说话的,倒霉邻居而己。”林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特莉休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思考。她抱着一种三观被重塑后的恍惚,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家。
“好吧……算你牛逼。下次它再唱歌剧,我首接来找你这个‘翻译’。”
门关上了。
林舟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打了一场比面对十个吉罗·菲加还要累的仗。
突然一个问题却在他脑中浮现。
为什么是咏叹调?
他制造的压力变化是无序的,按理说,产生的共鸣也应该是杂乱的噪音才对。为什么会形成一段拥有完整旋律和节奏的“歌声”?
难道……只是巧合?
还是说,这头被他饲养的巨兽,在被满足了“渴”这个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后,无意识地,表达出了某种更高级的……情绪?
林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隔壁。
他想起特莉休那把从不离手的芬达吉他,想起她弹奏时那种充满了生命力的暴躁与热情。
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猜想,缓缓浮上心头。
也许,这头巨兽需要的,不仅仅是水。
它还想……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