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看。”

纸张微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物穿过，林秋突然抓着他的手腕，掌心的婚戒硌的人生疼，“当年你说要给我建的花房，现在改成停车场了吧？”她眼里泛起可疑的亮光，“毕竟这里……”苍白的指尖戳上他的胸膛，“早就车水马龙了啊……”

暴雨砸在窗户玻璃上，林秋突然转身剧烈咳嗽，指尖晕染的鲜血被她很好的藏在衣袖下。慌乱间碰落桌上的盒子，掉出23封未寄出的回信。

她想捡起来却有人比她更快，“你离家期间，一共寄回来23封家信，可是没有一封敢写'等我回来' 。”

程淮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每一张背后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回信。

“我会等你。”

“一定要平安回来。”

“程淮，我们要一首在一起的。”

林秋看着他捡起满地的信纸，体检时医生说的“最多三个个月”在耳边嗡嗡作响。

“离婚吧，我同意。”

男人手指一顿，抬头看她……

许久后，“好。”

他带着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离开，林秋蜷缩在沙发角落咳的撕心裂肺，男人在门口站了半夜，手中的体检报告被揉成一团，首到暴雨停歇，他才转身走入黎明。

拍完这一幕，谢灼野很快到屏幕前看回放，导演站起来让了位置。

沈瓷安平复着心情，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杯子小口喝水。

“顶光调暗一点，她脸色太白了，会出戏。”

“好的谢老师。”

谢灼野接过助理手里的衣服，离开片场。

下一场戏是晚上，两人的最后一场对手戏，拍完就只剩下各自的单线了。

沈瓷安在化妆间里继续看剧本，翻皱的纸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和荧光笔勾画，化妆师正给她上妆，身患重病的人，苍白羸弱。

“三镜一次!A!”

女人咳嗽着，蜷缩在沙发上，单薄的身体勉强撑起陈旧的针织衫，她伸手去够地上的止疼药……

脚踝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男人的手带着薄茧握住女人细瘦的踝骨，“医院的体检报告，我看了……”他伸手捡起地上的止疼药，“为什么不告诉我？”

声音哑的不像话。

林秋被他掌心的温度烫的发抖，想说什么，眼泪却一颗颗的掉下来。

张口声音发颤，“你告诉我，上周跟你在婚纱店的是谁？”

“程淮，你没有跟我拍婚纱照，我们结婚十一年，你甚至没跟我拍过一张照片……”

林秋看着他，眼泪成串的砸在他手腕上，她揪着他的袖口把脸埋进去，脊背随着哭泣的动作颤抖，她哭的断断续续的抽气，“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想你走后墓碑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至少……要是我的丈夫……”眼泪像是要灼伤肌肤，她突然发狠咬在他的小臂上，“我要比你先走怎么办？我害怕……”

导演在监视器前犹豫着要不要喊卡……

镜头里谢灼野突然掐着细腰把人按进怀里，拇指重重抹过她眼下，眼泪却越擦越多。

捏住她的下巴覆上去，男人掌心死死扣住她的后脑，纤细的手指攥紧他的大衣，被迫仰起头。

“C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