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机会。
“来了来了,讨债鬼!”
刘芬兰端着一碗稀得不行的稀饭开门进来,见她醒了,一把把烫人的碗塞她手里。
“吃吧!真是讨债鬼变得!”
“吃完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房间里给我待着,什么时候怀上了!才准出屋子!”
祝迟双手捧着碗,一副吓破胆的怯懦模样,连连点头,“我不会……闹的……”
“还说听话乖巧,昨天不是打了半夜我掰着腿儿才弄好的?”
“安分什么?就是得打,多打几次肚子里揣着东西了,才算真的安分!”刘芬兰跟旁边抽烟带的丈夫骂着。
祝迟听着她的话,惨白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她混着苦涩的泪咽下碗里的白粥。
“行了,她这副样子能生什么事儿?”
刘鸿不耐烦的翘着烟斗,“隔壁他二婶家买那个,头都撞破还嚷着要跑要逃的,还不是怀了孩子就安分了。”
说完他起身,“外面来的这些姑娘啊,要么开始拼命闹想尽办法逃,要么宁死不屈逃不出去就寻死,这样的人,怀了孩子安安分分留在这儿,或者真就去死了。”
“还有一种让我们省心省力的,就像你姐姐家那个,一来被饿了几天就乖乖巧巧的,不闹不跑,她后面生那个带把儿的都两岁了吧?”
刘芬兰见她喝完了碗里的粥,劈手夺过碗,“可不是,那个是真的乖,又肯生养,除了第一个是女儿,剩下两个都是儿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哎哟,我前几天才去看过,乖的哟!”
“你看咱家这个,是不是跟那个像的很?稍稍教训一下就安分了?”
刘芬兰又仔细打量她,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松懈几分,“那倒是……打也打了,人也是我儿的了,再怎么着都是安分了的。保险起见,还是再关两天,怀上孩子才算完。”
刘鸿点着头,“那也是了。”
两人说着关上门离开,屋子里又陷入寂静和昏暗。
缩在床角的人,靠着床头的木架子,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