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算没事儿?”
下巴点点桌上的保温桶,“打开。”
林小满连忙上前打开保温桶,清甜中掺杂着细微的药香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里面是炖的恰好的燕窝,几颗水润的枸杞和红枣点缀着,看着格外美味。
沈瓷安有些不解,抬头看他。
“老宅的厨子炖的,加了安神的药材,比黑乎乎的药汁儿好点。”谢灼野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
他就为了来给她送个补品?还是专门从谢家老宅带过来的?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导演,这太麻烦了……我……”
“让你喝就喝,还是你想让我跟你说点别的事情?”
沈瓷安闭嘴了,伸手端起保温桶。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那天演戏的事情,这不会是什么秘密,也瞒不过真的有心人,但是她现在不想多说这个。
谢灼野目光在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停留片刻,“别明天最后一场戏晕现场了。”
沈瓷安用勺子舀起送入口中,入口清甜,又不腻,味道很好。
这人真的是,关心人,也披着毒舌的外壳。
只是这一次,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她咽下口中的燕窝,抬眼看他,没来得及看真切,他己经挪开视线。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了,雨不再打在玻璃上,沈瓷安喝完最后一口。
不知道是先前的药,还是这碗燕窝,她没再感觉到寒冷,心间泛着暖意。
她从窗外收回视线,“导演……”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想聊聊祝迟。
他不是那种,独断专行又蛮横的人。
“您当时说,麻木的绝望和仇恨……”走出来的第一步,是不再代入,而是把自己从角色身上剥离开来,站在更高的地方,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
她不认为,她的专业性不如阮清昼,更不认为,自己拿不到那个许可。
谢灼野的目光也随着收回,落到她苍白的脸上。
“还行。”一个预料之中的回复,语气却难得的温和淡然,“你理解了我的意思,不是歇斯底里的爆发,而是压抑,收到极致的恨意和痛苦,祝迟那样的人,一朝跌落地狱,是不敢爆发不敢怒的,也不会有那样复杂的微弱的母性本能,她己经,不像是一个人了。”
他的话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沈瓷安耳中,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客观的,入木三分的专业分析。
沈瓷安听的分明,果然,这人没有名不副实。
他确实配得上外界的追捧与评价,能走近她看不到的角落。
“我明白了,谢谢您。”沈瓷安真诚的道谢。
谢灼野目光落在她脸上,好一会儿,“行了,好好休息,明天最后一场戏,别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