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砍几下,都只是劈在坚硬的背甲上,发出“铛铛”的闷响。
甲虫口器猛张,腥臭扑面!
赵山河狼狈地向后一滚,躲开致命一咬,惊出一身冷汗。
眼看甲虫再度扑来,他情急之下,将工兵铲奋力向前捅出!
铲尖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量,竟精准地刺入了甲壳与头颅连接的缝隙!
“咔嚓!”
一声脆响,甲虫动作瞬间僵住。
赵山河趁机发力猛撬,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终于将那狰狞的头颅别断!
看着滚落的甲虫头颅,他剧烈喘息着,
脸上混杂着恐惧和癫狂的狰狞:
“来啊!狗娘养的虫子!”
其他人就没有赵山河这么幸运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
转眼又面对这种防御力惊人、攻击力恐怖的新型怪物。
他们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惨叫声再次响彻河滩。
比之前面对地精鼠人时,更加凄厉,更加绝望。
那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因为恐惧而双腿发软,反应慢了半拍。
转眼就被三只钢甲蟑扑倒!
他手中的消防斧脱手飞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就被甲虫狰狞的口器淹没。
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中,破碎的衣物和血肉混合着飞溅。
身形壮硕的女人,面对鼠人时尚能鼓起勇气。
此刻却连武器都握不住,只是无助地尖叫、挥舞手臂。
一只钢甲蟑咬住她的小腿,轻易扯下一大块血肉。
剧痛让她惨嚎着摔倒。
更多的钢甲蟑蜂拥而上,瞬间将她淹没。
陈平渊早己在“沙沙”声响起的瞬间便迅速起身,长刀出鞘
他的动作高效而致命,每一次挥砍都精准地命中钢甲蟑腹部或头部连接的缝隙。
手弩也未曾停歇,弩箭不时射出,贯穿那些试图偷袭的甲虫脑袋。
然而,甲虫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它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
激战中,幸存者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他们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消失在甲虫啃噬的“咔嚓”声中。
火光摇曳。
将这片河滩彻底映照成了一片血腥的屠宰场。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更久。
当最后一只试图啃咬尸体的甲虫,被陈平渊一刀从腹部劈成两半。
河滩上,终于再次恢复了死寂。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与甲虫特有的腥臭混合,几乎凝固。
陈平渊拄着长刀,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他的黑色作战服上也多了几道破口。
左臂一道清晰的伤口正在渗出细密的血珠,是被甲虫口器划破的。
他环顾西周。
满地都是甲虫破碎的肢体和暗褐色的体液,混杂着人类残缺不全的尸块。
原本的9名幸存者。
放眼望去,除了他,只剩下……
赵山河。
赵山河单膝跪在粘稠的血泊和甲虫碎块中,浑身是血,己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怪物的。
腥臭的血液混合着汗水,浸透了他的衣物。
他死死攥着那根己经变形的军工铲,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剧烈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眼神空洞地扫过眼前这片地狱般的景象,劫后余生的庆幸尚未涌现,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便猛然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