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因此十分高兴。\w?e\i?q~u\b,o^o-k!.?c,o·m_
柳蕴然将伞递给一旁的侍从,同柳夫人行了个礼,而后才随人入内。
柳夫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袖边,略有些许潮意,正要吩咐人去取干净衣服来给他换上,就被柳蕴然拦住了。
“不碍事的,儿子此番来,是有一惑不解,想请教母亲。”
柳夫人有些奇怪,若有不懂,也该问他父亲才是。
而柳夫人觉得应该被问的柳老爷此刻正坐在案前翻着一卷书,听他说话,忽抬首看了眼外头,问:“雨停了吗?”
柳蕴然又同他行礼,回他:“已停了。”
他应了一声,拿着书站起来,欲往外去:“那你们说吧。”
“父亲也可听上一二,权做评判。”
柳老爷看他半晌,预感他说得可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却还是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说吧,是什么事。”
第27章
众人依次退下, 室内灯火明灭,独香炉中一缕青烟,飘散开来, 绕梁盘柱,满室尽是馨香。,d,a′w~e+n^x`u¨e~t_x¨t-.\c^o`m^
柳蕴然先向柳夫人躬身行礼,复问:“儿子想问母亲, 何以为孝?”
“你什么意思。”柳夫人略微忍不住皱眉, 他问此句必有所指,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但他今日来,绝不会只是问怎样当孝子的。
柳蕴然继续道:“孟子云:孝子之至, 莫大乎尊亲。然孔圣亦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今有父母所施非儿女所欲, 当何如?是述于父母, 使父母知其所想,以求得双亲体谅,还是遵孝之行, 抑其本心所欲, 从父母之意, 不容有问?”
柳夫人面色微变,他要问的哪里是该不该向父母说明, 他要说的分明就是他不想要。
她因柳蕴然年幼时母子相处时间太少, 便总觉得自己未能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故而总是想法设法的想要弥补, 恨不得时刻跟随,日日照看, 事事以他为先。
可如今, 她这个恨不得时刻放在跟前看顾的儿子, 却同她说她给的不是他想要的?
这实在是很伤人心的一句话。′d-u¨s_h,u′8/8..\c?o′m_
半晌无人说话,室内静得空气都仿佛滞凝。
柳老爷其实大约是能猜到他说什么的,她的夫人什么都好,却总是在对儿子的事情上有些超出常人的偏执。
但本意都是好的,他虽不能认同,却也能体谅,故而也只在略有些过分的事情上劝上一两句。
四周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他叹了口气,替柳夫人开了口:“这事总是要讲道理的,若子女所欲有违天道伦常,自然不该纵容,若父母之命有违刑律礼法,自然也不该听从。君子当明辨,而非一味附庸。”
他稍停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与你母亲说话,无须这样拐弯抹角的,平添生分,教她伤心。”
“是。”柳蕴然垂下眼来,躬身受教。
“既然如此,那儿子便直说了。”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依旧是礼数周全的恭敬模样,却平白叫人觉得疏离。“数日来,我观母亲待郡主,与待府中诸女眷皆不同。母亲素来亲和…”
“我待她的礼数,有哪里不对吗?”柳夫人看着他,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盯着他的眼:“我待她不够恭敬么?是否我见她,还需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伏地听命才算应当?”
她这话便显得极为偏激了,连素来体谅她的柳老爷也不太满意的欸了一声。
柳蕴然眉头紧蹙,目光微沉。一瞬后有舒展开来,只低垂着眼,躬身续问:“敢问母亲,儿子今日礼数周全否?”
他依旧是一贯的平缓从容的声调,礼数较往日更周全,只是说的话却让柳夫人拍了桌子。
柳老爷虽有预感气氛会不太好,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得心下漏跳了一拍。
他回头看着柳蕴然,颇为不满地啧了一声,斥道:“不可如此与你母亲说话。”
柳蕴然看了他一眼,乖乖低头。
“母亲何故生气。”他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声调,因他父亲的话,身子较方才更低了些:“儿子自问礼数周全,所言也只是心中有惑,故而请教母亲。父亲既也说若觉不对便当论,那儿子此行便谈不上失礼。既与失礼忤逆之举,母亲为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