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林青霜刚才画符时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睫毛上,像镀了层金,那一刻,他觉得这世上最厉害的风水,不是什么阵法,是人心底的那点善意。+x-k,a¢n+s¢h-u+j_u?n+.~c\o¢m^
林青霜像是察觉到他在想什么,侧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陆怀瑾笑了笑,“就是觉得,以后破阵这种事,得常带着我。”
林青霜挑眉:“你不是怕吗?”
“现在不怕了。”他握紧了她的手,“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车窗外的阳光正好,风里带着草木的清香。
陆怀瑾知道,霍家的阵法或许还会再被人布起来,但至少此刻,那些被困在墓园里的魂魄,终于能晒到太阳了。而他身边的这个人,正带着他,一点点把那些阴暗的角落,都变成能透进光的地方。
车子驶进太平山顶的别墅区时,暮色正沿着山脊线漫上来。
陆怀瑾把车停在露台正下方的车位,刚推开车门,就听见林青霜“咦”了一声,她手里的罗盘指针正以一种极快的频率颤动,指针尖端泛着淡淡的灰气,这是远处有气场剧烈紊乱的征兆。
林青霜下车后,远远地望着山顶那处露出屋脊的位置。′r`a?x~s_w_.¢c!o-m,
“开始了。”
林青霜指尖按住罗盘边缘,抬头望离他们宅子一公里外的山顶上。
那里的白墙灰瓦在暮色里连成模糊的剪影,霍家主宅就藏在茂密的树林里,从太平山顶望去,只能看见一片被浓密的阴影笼罩的灰瓦顶。
陆怀瑾急忙把车停好,跑到二楼放着高倍望远镜的地方,镜头缓缓对准那片建筑。
调整精度,镜筒里能看见霍家院子里的走廊,几个穿深色唐装的人影正匆匆走动,廊下挂着的灯笼被风卷得乱晃,灯影投在青砖地上,像团不断变形的墨。
林青霜手里握着一个小巧的罗盘也坐到了陆怀瑾的旁边。
“先找找霍明恒在哪边。”林青霜凑到望远镜旁,“他身子弱,最受气场影响。”
镜头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人。
后院的玻璃花房,十六岁的霍明恒正坐在轮椅上,经过一个多月用高倍望远镜偷看,这人总穿着宽大的棉衫,脸色是长期病弱的青白,此刻却正偏着头,手指神经质地抠着轮椅扶手。
护工递过去的药杯刚碰到他的手,杯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褐色的药液溅在青砖上,瞬间晕开一大片黑痕。,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他在发抖。”
陆怀瑾调近焦距,能看见霍明恒的肩膀在轻颤,嘴唇抿得发白,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更奇怪的是,花房里温暖如春,可他颈后的碎发却凝着层细密的白霜,连轮椅扶手上的金属雕花,都蒙上了层薄冰。
林青霜指尖抚摸着罗盘上精致的纹路:“我们破了缠魂树的根,断了主坟往他身上引的阴养气。他从小被霍家用阴煞养着,说是压制克罗恩病,其实是把他当‘活容器’,现在气断了,煞气反噬,比病痛还难熬。”
正说着,镜筒里突然闯进个穿月白长衫的老者。
老者手里握着支铜烟杆,烟锅里没点火,却冒着缕青烟,林青霜凑近 望远镜一看就知道那是用艾草和檀香混合的“醒气烟”。
他走到霍明恒身后,烟杆在轮椅背上轻轻敲了敲,青烟立刻像有了生命似的,顺着霍明恒的后颈缠上去。
原本凝在发间的白霜瞬间化了,可霍明恒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身子弓成虾米,指缝间竟渗出血丝。
“陆老师,看,这人就是传说中霍家的烟老。”林青霜认出那人,“据说他能闻出煞气的味道,在霍家待了西十多年,专管内宅气场;我在侦探社里给出的资料里看过,观察了好久,才对号入座的。”
望远镜里,烟老皱着眉捏起霍明恒咳出的血,放在鼻尖嗅了嗅,突然转头看向西北方,那正是阳明山祖坟的方向。
他对着随行的护卫说了句什么,护卫立刻快步离开,花房里的灯突然暗了半截,像是电压不稳,连透过玻璃照进来的暮色,都变成了发灰的颜色。
陆怀瑾与林青霜对望了两眼,看来他们下午刚把霍家祖坟的风水改了,立刻作用到了霍家身体最不好的霍明恒身上了。
可惜就是霍九龄他们看不到,那百岁多的老头子一次都没露过面,他们用望远镜根本看不到他。
不知道反噬有没有也作用到了他的身上?
三天后的晚上十点,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