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草棚之中,卫百苏眯眼看去,只有姬隐川一人靠着草垛歇息,目光也正看向自己。/0.0~暁+说`网¢ ?首^发\
那一张映着烛光的姣好面容上,卫百苏看着那从容淡定的笑,那双眼,潋滟风采,一如前世自己初见这位鲁国公主的时候,让人过目难忘。
“我有伤在身,不便起身行礼,还请皇储莫要怪罪。”
卫百苏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摇头说道:“无妨。”
姬隐川的目光却朝梅芳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话,我可否单独和皇储相谈?”
梅芳心里疑惑,就听见皇储已经吩咐:“你去草棚外等候吧。”
“诺。”
烛火摇曳,卫百苏看见一只飞蛾奋身跃入,顷刻间触火掉落,眸光微微一闪,姬隐川再次开口:“想不到卫国的皇储如此年轻。”
这似是感慨又似是赞美的话,却让卫百苏的思绪一下子窜回前世的那时候。
那时,身处城头的她,目眺所及,数十匹红鬃烈马簇拥着一辆红顶黄帐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来,所过之处,就似吞并漫天红霞的日光,璀璨生辉。
这般簇拥而来的,就是鲁国公主,姬隐川。
当时,姬隐川对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
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时的心境,物非人是,真是刺耳的很!
卫百苏眉眼染着疏淡,重复着前世她同样说过的话,反问:“姑娘不也正是豆蔻年华?”
姬隐川怔了一下,嘴角牵出明媚的笑来,说道:“卫国皇储和鲁国公主在这蓝野村的简陋草棚中相见,不知道皇储可曾会料到?至少我是未曾设想过。”
“鲁国公主?”卫百苏皱起眉来,目光审视地看着姬隐川,心里无波无澜。
支出梅芳,殷离恨也并不在,她早就猜到姬隐川极有可能会告知自己,她的公主身份。
只是,至少她也该合情合理的惊讶,不是么,配合就是了。
“是!我就是鲁国公主,姬隐川!”
姬隐川从贴身的里衣,取出了公主章印:“皇储但可查看。”
卫百苏少不了装模作样地走近,取了姬隐川手里的章印审看。
待到将章印交还姬隐川,卫百苏脸上现出几分讶异几分欣喜的表情来,说道:“既是隐川公主,我明日便令人快马报信宫中,告知母皇已寻到公主之事。”
姬隐川拒绝的话脱口而出:“皇储不必如此着急,可否先不要告诉旁人我的公主身份?”
卫百苏脸上不解,心里却冷笑一声。¢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
姬隐川这么做,恐怕就是担心母皇知道她的下落,少不了立刻派人前来接走她,那么她和殷离恨想要再朝夕相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了。
“如今村子里的百姓生计才是最为要紧的,待到安稳之时,我随皇储一起回卫宫,不也正好?”
卫百苏心中厌烦姬隐川的口是心非,索性说道:“只是公主也该知道,加上上次伏杀,加上此次,蓝野村实在不安全,公主是我卫国贵宾,我怎么能至你深陷险境,还是早些回卫宫的妥当。”
姬隐川抿唇,说:“话虽如此,可我如今有伤在身,又是舟车劳顿前来卫国,先有驿站伏杀,再有如今之事,除非卫国嫏嬛帝亲来,不然我必然要和皇储一同回宫!”
卫百苏心里冷笑不已,这姬隐川为了能留下来和殷离恨朝夕相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可真的是什么都豁的出去。
草棚之中,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姬隐川猜不准这位卫国皇储究竟心里想些什么,是否还要坚持送走她,正想再开口,草棚外传来梅芳拔高的声音:“离公子还是等等再进去的好。”
这下,姬隐川不由着急起来,没想到终于听见卫百苏淡淡的话响起:“我答应你。”
一怔之后,姬隐川满心欢喜:“如此,多谢了。”
“不必。”卫百苏余光扫了草帘一眼,说:“夜已渐深,你好好歇息,我不便久留,告辞了。”
撩开草帘出来,卫百苏就见殷离恨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审视,她不由轻笑一声:“离公子可是有什么要问我的?”
“你别总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那姑娘非要和皇储殿下独聊的!”梅芳气不过殷离恨那架势,索性抢白了一句。
殷离恨也知道自己有些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