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
晚上,跑跳了一天的小六六几乎一躺进被窝就睡熟了,只是,眉头越来越紧,小脸也越来越红扑扑的,整个小人无意识呢喃着轻哼着,面露痛苦难受。
张起一下子就惊醒,轻轻拍着女儿的脸:“六六六六,是不是做噩梦了,醒醒。”
他也不敢用力,心里着急得慌,眸子都透出了赤红。
但孩子却一首醒不过来,几乎就要立刻翻下炕去找妈的时候,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爸爸!爸爸!”
张起转头,就看到被窝里坐起来哭得眼睛红通通的小女儿,他这才舒一口气,赶紧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没事了,我们六六做噩梦了,你看爸爸这不是在你跟前呢吗?”
六六只是把爸爸抱得紧紧的,小身子还在一颤一颤,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眸子里的是恐惧。
她确实做噩梦了,不对,那不是噩梦,是仿佛真正发生的。
她梦到几个壮汉半夜闯进她家,把爸爸吊起来打,一首追着他问什么钱。
爸爸不知道,他们就堵住他的嘴使劲拿木棍砸,那群人,每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梦里的她被压住,捂住口鼻什么都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一遍遍被打晕过去,再醒来,第二天那些人走了,爷爷奶奶才发现不对冲进来。
但爸爸足足被打断了一条腿,一只胳膊,满屋一地血水。
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六六紧紧抱着爸爸温热的胳膊:“爸爸,你最近有干什么伤害福宝的事嘛?”
张起无奈叹口气:“你都说了是你好朋友,她一个小女娃我怎么欺负她,你该不会梦到我欺负她了吧。”
听爸爸的语气,确实没有啊。
那就应该只是一个梦吧,六六抿着嘴睡下去,这次却是挤进了爸爸怀里,抱得死紧才能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鸡还没叫,陆家门扇轻轻打开,陆老大老三背着背篓,满脸喜气往县城走。
六六是大中午才起,人还是困困的,这什么梦啊,害得她整晚都不安生。
她吃完午饭就找了个树后面的大石块,枕着胳膊想再眯一会。
树那边,似乎传来了熟悉的人声:“陆大哥,这怎么能呢?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