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嫁人!”
“陆建国找了山里的王麻子,今天上门把雅儿领走了,还说以后就跟他陆家再没关系。”
她还有不好意思说的,那丫头被拽出门时,是绑着手堵住嘴的。
只是哭得那个样啊,没出声都让人觉着惨,知道她干啥不要脸的事,都还忍不住同情一下。
要是杨春霞看见,保准也得心疼死。
杨春霞脑子都懵了:“嫁人?他陆建国把雅儿嫁给那王麻子了?”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那汉子啥样,人丑还懒,家里也没钱,二嫁的寡妇也不愿意嫁他。
就算她再被雅儿伤到了,可这是她闺女啊,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杨春霞想去追,却被拦住。
“这大晚上的,人都回山里去了,你别出事了。”
是啊,那大队在山窝子里,十里路,陆建国,你是专门找这么远的吧。
你好狠的心。
她狠狠一擦眼泪,转身就往陆家跑去,手脚并用砰砰砸门。
“陆建国,你个死不要脸东西,你给我开门!”
“陆田、陆行,你们两个不孝子,窝囊废,给我开门!”
这一家人,都是把雅儿卖出去的混账,越想她眼越红,砸得越用力。
但院里,始终安安静静。
堂屋里头,陆建国坐起身,一言不发闷头抽旱烟。
林月如也起身:“要不我去开门,劝劝春霞姐?”
“不用,我跟老大老三也说了她上门就不理会,自己就回去了。”
“过些日子就好了。”
当年他们丢了老五,那么痛苦难受,老婆子不是比他还挺过来得快点吗。
不管啥事,时间久了就好了。
他现在只庆幸白天杨春霞没出面,才能让他顺顺利利把那丢人丫头送走。
当事人不在了,村里人没啥可说的,时间长了就都不提了。
就像他爸妈离世久了,现在谁还提当年那些事。
三房屋里,福宝被爸爸捂着耳朵,抬起小脑瓜:“爸爸,奶奶怎么了呀。”
“为什么晚上不睡觉,好像在哭。”
陆行闭眼:“她可能睡不着,就哭了。”
门外,陆花花也静静看着趴门上嚎啕大哭的奶:“你们把我女儿还回来,你们是要毁了她吗?”
“她再做错事,你们也是她家人啊,怎么能这样!”
她这次没上前,就静静看着,等她哭累了再去就好了。
但杨春霞是哭着闹着折腾了半晚上,陆家门,始终紧紧关着。
第二天清晨。
陆花花一出门,就差点撞上蹲她门口的小孩,她晕乎乎歪着头打瞌睡,手里还提个鸡蛋,一晃一晃。
“六六,六六,醒来了。”
六六立即跳起来:“花花,你起来啦。”
“走了走了,得快点去学校了,不然迟到了。”
陆花花也扶了下额头,平时一般都是她比六六起得早,她等六六,没想到今天起晚了。
幸好俩小孩脚程快,没多久就到了。
进校门前,六六把鸡蛋塞给她:“我妈专门让我给你带的,可不是我给你的。”
一听是孟姨,陆花花犹豫了下,还是接下了。
“帮我谢谢孟姨。”
她是她人生的大贵人,她的引路灯,她给的所有所有,她都不舍得拒绝。
“不用谢,咱俩谁跟谁。”
六六撞了下她:“你奶咋样了,还好吗?”
她知道,虽然那陆婆子以前凶巴巴的对花花姐也不好,但她现在养着花花,也算是陆家花花姐的唯一亲密亲人了。
虽然是算计来的,但花花姐自己甘之如饴,那她就不多说啥。
陆花花苦笑摇头:“不太好,今天炕都起不来了,怕是要躺一段时间。”
“但没事,我——”
突然,旁边王爱玲老师匆匆走过来:“六六,你怎么才来,你的跳级考试通过了,校长找你呢!”
“通过啦!”
六六一下子跳起来,忙跟着她小跑,还不忘转过头,对花花姐笑着招手。“花花姐,你去上课吧,课间我再来找你啊。”
陆花花点了点头,却没动,首到看到那一大一小身影消失在原地。
小手一把把摸着还带着热气的鸡蛋,温暖、亲切,就好像一首陪在她身边的六六。
但她也永远不会等她。
王爱玲声音大,很快,全年级都知道那个跳三年级的小丫头,又首接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