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坐在礁石上。·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海浪轻拍着石壁,溅起的细碎水花。
她抱着膝盖,目光落在远处模糊的海平线上,那里月光与海水交融成一片银色的光晕。
万斯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安静地陪在一旁,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哥哥,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她突然开口。
万斯年摇摇头,“我更想听你说,比如…为什么拒绝我。”
苏淼淼深吸一口气,海风的咸涩涌入鼻腔。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
“我小时候最讨厌穿淑女裙子,那种裙子连迈大步都有些困难。”
“它最大化限制了我的活蹦乱跳,像个令人窒息的牢笼将我束缚在所谓的礼仪规矩之下。”
万斯年微微侧首,月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阴影。
他没有接话,只是将身体倾斜,肩膀几乎要碰到她的。
“七岁那年,我把所有裙子都剪成了布条。父亲用皮带抽我,说我不像个女孩子。”
“十岁,我想学格斗。父亲说淑女该学小提琴、学跳舞。”
“我生命中喜欢的所有东西,父亲都反对。”
“后来呢?”
他终于开口,声音温柔。
虽然他不能理解一个穷地方的矿工女儿为什么会穿淑女裙、学小提琴、学跳舞。
但联想到江边那晚,她说的那些关于梦的世界的奇怪话语,他便不再深究。
就像他曾说过的,无论她是天上掉下来的、梦里跑出来的、亦或者地底下钻出来的。
只要是她,其他都不重要。
更何况,她即将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看¨书¢屋! ~首′发\
白姨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白家唯一的千金。
只不过白姨坚持要亲自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他也能理解,这份迟来二十年的母爱与愧疚,确实该由做母亲的亲口诉说。
苏淼淼转头看他,月光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她发现他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她从未在父亲眼中看到过的,理解与心疼。
“后来他越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越是要偷偷做。”
“只是无论我做的多好,他都不会承认。”
“渐渐的,我明白了,在他眼里,我从来不是女儿苏淼淼。”
“我只是一个需要被雕琢成完美妻子的女性。”
“而在他构建的世界里,女性和男性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女性天生就该低男性一头,女性天生就该为男性服务。”
“所以那天你向我求婚时,我看到的不是幸福,而是我好不容易逃离父权后,又即将陷进另一个金丝笼子。”
“它会以另一种比淑女裙更高级、更文明的方式,最大化绑住我,限制我的自由。”
远处灯塔的光扫过来,照亮她眼中闪烁的倔强:
“而我,生来就不该被束缚。”
“不仅仅是我,每一位女性,生来都不该被束缚。”
“我们都应该跟每一位男性一样,被赋予人格独立、自由的尊重。”
万斯年的手突然收紧,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原来不是因为不喜欢他,也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过往的经历让她对自己这个与他父亲同性别的男性,产生了本能的怀疑与不信任。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上。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他转过头,目光灼热,言语真切,
“我在想,幸好你没有被塑造成你父亲期待的样子。”
“我想说,我并不是你父亲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将你改造成所谓的淑女、所谓的完美妻子。”
“我会尽我所能,最大化的尊重你,给你自由。”
“小混蛋,在我身边,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苏淼淼没想到万斯年会这样回应。
在这个时代,他的认知超前得可怕,像一道刺破黑暗的光,将她心中根深蒂固的偏见照得无所遁形。
海风裹挟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她鼻尖。
她微微仰头,是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哥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万斯年没有半分迟疑,
“我花了二十八年才遇到一个敢在我胸口刻字的姑娘,我非常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