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宿舍里,王明珠刚出门,周红梅就猛地站起来,脸色涨红,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愤怒:
“这算什么事?什么都没搜到,只凭一封举报信,就关人禁闭了。”
她攥着拳头,指节发白,“李连长平时看着挺明白一人,怎么这次这么糊涂!”
陶翠兰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紧张地看了眼门外,声音细若蚊蝇:
“红梅!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忘了?咱们来之前,有个女知青就因为‘莫须有’的谣言,第二天就被送去了农场……”
周红梅急得首跺脚,眼眶都红了,“可顾清如怎么可能会看那种禁书?她平时连闲话都不多说一句!不行,我要去找李连长说说。”
林知南坐在角落的煤油灯下,手中的钢笔在纸上反复描画着什么。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朝陶翠兰使了个眼色。
灯光下,她面前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天山雪莲"西个字,字迹从生涩到越来越像某个人的笔迹。
桌角还摊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那是她前天从徐惠那里借来的工作记录。
陶翠兰拉住周红梅,硬是把她按回床边。
“红梅,你先别急。”林知南收好纸笔,开口劝道,“现在有举报信,李连长这么做,也是走程序。但——”
她顿了顿,眼神微深,“清如早有准备,咱们别坏事。?”
周红梅紧绷的肩膀终于松缓下来,她盯着林知南,声音发颤:“真的?”
林知南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周红梅长舒一口气,低声喃喃:“我就说……她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扣帽子。”
林知南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些感慨。
前世的周红梅总是咄咄逼人,处处争强好胜,可现在,她竟也能收敛锋芒,甚至开始反思,经常露出可爱善良的一面。
原来,她不是本性难移,而是需要有人压得住她的性子,她也能成为一个踏实肯干的好同志。
她再看看陶翠兰,就连陶翠兰也比前世更加积极开朗,看来顾清如带来的影响真的不小。
她想起前世那场高烧事件,李连长同样去营部申请药,可当时带的是徐惠,而不是卫生员。
结果空手而归,几个知青病情不断恶化,最终……
但是这次,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