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孩子不见了。`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
顾清如心里一紧,快步检查了一圈,发现少了一包饼干,还有一份她随手写的信被撕毁了。
她急急走出地窝子,在连队西处寻找。
宋毅看见了,走上前来说,“怎么了,顾同志?”
顾清如说,“刚刚马指导员过来找我,建议将孩子送到福利院,可能让青松听见了,他不见了。”
宋毅安慰,“这附近荒的很,五岁的孩子跑不远。你先别急,我立刻安排人找。”
他带人往公路方向搜寻,知青们都上工去了,炊事班的姑娘们在连队的地窝子一间一间的找,又去棉田里一垄一垄地翻找。
首到傍晚,顾清如才在连队最东头的废弃地窝子里找到他。
顾青松蜷在发霉的麦草堆上睡着了,怀里还死死搂着那包饼干,脸上挂着泪痕。
手电光晃过去时,他惊醒了一瞬,迷迷糊糊喊了声:“妈……”
又立刻闭嘴,把脸埋进膝盖里。
顾清如的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来,平视着这个浑身是刺的孩子:
“跟我回去。”
顾青松呆了呆,突然抓起饼干砸向她:
“你也要扔了我!”
“我不会,我己经拒绝马指导员了。”顾清如反驳。
“跟我回去,明天我就提交亲属抚养申请书,你跟我留在队里。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虽然顾青松才五岁,但是顾清如还是选择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顾青松愣住,手指揪住麦草说:"...真的?"
“真的。”
顾清如牵着小孩子出了地窝子,孩子的手心还黏着饼干屑,却死死攥着她的两根手指不肯放。
宋毅提着马灯跑过来,灯光晃过顾青松脏兮兮的脸:
“找到了就好!下次可不敢乱跑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说,“这附近有狼,专叼小孩脚后跟!”
顾青松猛地一缩,整个人贴到顾清如腿后,布鞋后跟下意识蹭着地面。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连队的起床哨就刺破了戈壁滩的寂静。
顾清如把顾青松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他睡眼惺忪地挣扎着,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顾清如没理会,塞给他一个粗面馒头和一件旧衣服。
"穿上,棉花叶子划人。"
天还没亮,知青们和连队职工己经站在了棉花地里。
棉花地里,棉株上挂满了马灯,照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棉花地和雪白的棉桃。
棉田边的土墙上,挂着马灯,照亮了横幅上的字。
“大干三十天,争当拾花标兵!”
底下还钉着一块木板,上面贴了张的纸——“拾花工分公示榜”。¢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成人日拾60斤记为10工分,儿童按比例折算。
连队里,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也在,他们腰间己经系上了特制的小布兜。
二嘎子踮着脚,用脏兮兮的手指在榜上划拉:
“我昨天捡了六公斤!记了2个工分!”
顾青松挤过去,仰着脑袋找了半天,瘪着嘴回头:
“没有我的名字。”
人群里有人笑:“五岁娃娃还想上工分榜?”
“集合了——!”
一声哨声响起,刚刚还在工分榜旁议论的人们迅速集合。
孩子们也在一旁列队。
顾清如拉着顾青松站在了队伍最后面。
田埂旁边,李连长踩着解放鞋站上土台,开始下田前的动员。
“同志们!”李连长声音洪亮,像一把锋利的铁锹,劈开燥热的空气,
“今年棉铃发育比往年快,我们连队今天成立‘拾花突击队’,每人每天三十公斤!党员和积极分子要起带头作用!”
"我们要大干三十天,夺取棉花丰收!"
台下立刻响起整齐的回应:
“保证完成任务!”
知青们的喊声响彻戈壁滩,李峰的目光扫过人群,在几个老弱病残身上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身体实在吃不消的,可以申请去后勤组烧水送饭!
但能下地的,一个都不能少!”
话是这么说,可没有人真去报名去后勤。
因为报名后勤,第二天就等着上思想课,年底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