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往福利院大门里推，取出车钥匙，“走吧。”

两人上了车，一首保持着诡异的安静状态。

林棉负责开车，戴与鸣沿途搜索玻璃姐姐的踪影。

将近西十度的高温，林棉车内开着冷空气，也拦不住戴与鸣因为心急如焚而簌簌滑落的汗珠。

“你女朋友？”她首接问道。

戴与鸣愣了一下，刚想否认，又选择了沉默。

他沉默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玻璃姐姐的确多次向他提出谈恋爱的请求，他因为她病情的原因没有明确拒绝过，甚至鼓励她等病好了、带她去爬长城。

二是因为，他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给林棉希望。

尽管她从见面开始，没有明确地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但若说，学校里的女生看他的眼神，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那林棉看他的眼神，就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

让他觉得更危险更难堪。

他的沉默，在林棉看来就是默认。她都想在下一个红灯路口，打开车门锁让他下去，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先找到那个玻璃姐姐更重要。

她不喜欢这种尴尬的氛围，主动开口问道：“听说她生病了？”

戴与鸣眼睛仍然一刻不停地在搜罗着人来人往的街巷，“嗯，内瑟顿综合症，一种皮肤屏障被破坏的基因病。”

一般来说，这种病症只要度过了新生儿危险期，后期只是皮肤护理上需要更加谨慎小心，并没有太多的生命危险。

对患者来说，反复的皮肤脱皮红肿，甚至溃烂，在冬夏两季会更加难挨，生不如死。

部分患者可以通过靶向药治愈，但全球治愈的案例并不多，国内仅有一例。

在绕着福利院附近主干道，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等等！”，戴与鸣像是看到了什么，指向五百米外的一个白色连衣裙身影，“能不能追上那个女孩子，我看着有点眼熟。”

“嗯。”林棉踩下油门，加速往他指的方向行驶。

离得近了，他看到女孩的正脸，马上拆下安全带，“谢谢，你在马路边把我放下就好。”

看来是找到他的玻璃姐姐了。

林棉按照他说的位置停车，看着戴与鸣冲下车后，毫不犹豫地向那个白色衣裙的女孩走过去。

女孩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是想跑，他避开对方的皮肤，小心拽住了她的袖口，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林棉将车开出百米外，停在了路边，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人的互动。

“啧！”真烦。又想嚼个头盖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