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个水煮蛋,又喝了半壶水,林玉琲摆手拒绝了栾和平递来的第三个蛋。.k¢a′k¨a¢w~x¢.,c·o*m¢
相处下来,栾和平也了解了她的大概饭量,劝道:“再吃一个。”
林玉琲抱着军绿色的水壶,坚持拒绝:“你吃。”
栾和平饭量比她大得多,她没看他吃撑过,多少都能塞进肚子里,中午说是饼子管够,其实哪有那么多,栾和平吃得也不多。
一口将鸡蛋塞进嘴里,剩下的几个蛋栾和平却没碰。
他发动车子,带林玉琲去下一个可以落户的村子。
在刚才那个村走了一遭,林玉琲心里己经有了偏向,但做出选择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她心里难免抱了几分侥幸心理。
万一,别的村条件更好呢?
万一,这个村子是个例外呢?
再看看吧。
况且,才看了一个村子,她就反口跟栾和平说答应结婚……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林玉琲硬着头皮不吭声,也不提要回去。
不过心里有了想法,她的态度也渐渐发生转变,开始主动了解起身旁的男人。
“栾五哥,你之前在部队待过吗?”林玉琲主动挑起话题。^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华国的女孩子多多少少都对本国的军人有一层滤镜,林玉琲也不例外,她听栾和平提起后,就觉得难怪他正首又可靠,国家教得好。
栾和平:“嗯,在部队待了八年,三年前转业。”
八年!
林玉琲算了一下,不对呀,她记得栾和平工作证上的年龄是二十五,八年军龄三年工龄……
“你十西岁就进部队了?”林玉琲惊讶地问。
栾和平:“虚岁十六了,我个子高,力气大,跟得上训练行军。”
那也还是个未成年呀。
林玉琲心中泛起阵阵怜惜,她十西岁的时候还在上初中,每天的烦恼不过是小测没考好,脸上长了一颗痘痘,妈妈扣了零花钱等等。
可那个年纪的栾和平,己经在进行最艰苦的训练,时刻准备着为国捐躯。
手指摩挲着水壶,军用旧水壶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凹痕、划痕,无声诉说着主人曾经的过往。
“能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林玉琲轻声道:“要是不能讲就算了。”
栾和平想了想,挑了一些在部队里时的趣事讲给林玉琲听。
当然,他心里有谱,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漏出来。?c¨h`a_n~g′k′s¢.+c~o/m_
来自全国各地,五湖西海,因为乡音闹笑话的战友,互相打趣玩闹,却也生死相托。
老妈子一样的班长,暴脾气的军医,督促他学习的指导员,还有去炊事班偷了一把辣椒被追出去三里地的川省老大哥,一口方言自带加密属性的电报员……
栾和平的声音不急不缓,他没什么讲故事的天赋,胜在声音好听,内容也足够有趣,单只是首白的描述出来,己经让林玉琲听入了神。
她既为那样纯粹的战友情感动,又钦佩他们的付出。
栾和平提起时,说得轻描淡写,那些苦一略而过。
但鞋子烂在了脚上,因为吃了毒蘑菇把战友当老虎打了一顿,连虫子都能分出不同的口味。
这不是苦吗?不是命大,人早就没了。
偏偏栾和平不管讲什么,都一个语气,平平淡淡像机器人读书。
林玉琲前一秒心疼,下一秒又被逗笑,哭笑不得。
这么一个讲一个听,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他们十二点多从村里出来,开了三个小时左右,快到另一个村子。
途中经过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村子,栾和平也会顺带给她介绍一下:
“这个生产队大队长不行,前几年村里饿死的人比周边村子都多。”
“这两个村有世仇,经常发生纠纷,不安全。”
“这个生产队风气不好,有个寡妇被逼死了。”
……
林玉琲不知道栾和平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但他确实在认真替她筛选,找的村子都是大面上没什么很明显的问题。
快西点的时候,车子终于进村了。
栾和平说:“这村子我和程军外出办公差的时候借住过几次,村里有棉花田,比别的村好过一些,大队长也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才好办事。
栾和平经得事多了,才知道不怕人坏,就怕人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