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嫂很想买蜂蜜,哪怕听见人说价格贵,还是挤了过去问价。¨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问完就回来了。
“多少钱?”赵珍珍问她嫂子。
赵二嫂比划说:“这么大一个竹筒,半斤要一块。”
嚯!这么贵!
林玉琲不知道蜂蜜市场价多少,但她知道糖的价格,都去过好多次百货商店、供销社了。
现在白糖八毛多一斤,红糖价格有起伏,大致在六七毛,都要票。
刚看到的时候她还奇怪,她印象里,红糖价格应该比白糖高,怎么反过来了。
后来了解了才知道,现代追求营养,大家都觉得红糖营养价值更高,所以自然比白糖卖的贵。
但在这个年代,白糖的工序比红糖多,价格也就上去了。
而且,有一部分红糖并不是林玉琲知道的红糖,而是白糖加工产生的副产品赤砂糖,也会被认为是红糖,当成红糖来卖,进一步影响红糖价格。
但好红糖一首都稀缺,红糖票也少,家里的红糖,生理期时栾和平给她煮姜糖水,就是正经红糖,不是赤砂糖。
话说回来,糖价高,蜂蜜不要票,贵一点儿也正常,大家能接受。
但一斤两块,这个价格属实太高了些,难怪别人接受不了。?5¨4,看\书¨ ^更-新+最.全·
卖蜂蜜的应当也是一家子,摊子里争执了一会儿,有人买了蜂蜜。
赵二嫂连忙过去问:“大姐,你这多少钱买的?”
“他家收票,说是要结婚了,置办东西,布票、工业券啥都能抵价,抵得不少哩。”
赵二嫂一听,心动了。
她妹子刚生完孩子,买不着红糖,她想买点儿蜂蜜送过去,给她补补身子。
但出来逛大集,她哪会随身带票,顶多带点儿粮票肉票吃饭用,大集上卖的土布,没有谁会花布票买。
她不好意思开口,今天头一回见面,就跟人借。
赵珍珍看出嫂子为难,大大方方道:“你们谁带票了,先借我,明儿去学校我还你们。”
林玉琲刚想说没带,想起什么,低头翻她的挎包,从小包里翻出两张布票。
其他人都没带,用不上带了做什么,万一被偷了或者掉了,心疼死人。
栾和平掏出几张工业券给林玉琲,赵二嫂忙道:“够了够了。”
有布票就行了,她买不了那么多。
赵二嫂拿着布票去问,摊主果然愿意便宜卖,价格甚至砍了一大截,摆明了提个高价,不为卖钱为换票。
宋婶子看他舀蜂蜜,觉得蜂蜜质量不错,有些心动,从自己篮子里掏出两双线手套,问:“同志,你看我用这手套抵行不行?新的,拆了线能做件新线衣了。-1?6_x¨i+a′o*s,h?u`o?.*c·o~m¢”
摊主一起的大妈挑拣道:“两双够干啥,只够给娃儿织个背心。”
宋婶子一听就知道有门,愿意讨价还价才是有意愿,要是首接说不行,那是真不行。
“你们要布票,也没说得够做一件衣裳吧。”宋婶子有理有据,“我这手套新新的,给个大人也够做背心穿。”
“我布票攒一攒能一起用,你这手套我咋攒?”
两方开始争论议价,林玉琲看得眼熟,问:“我们家好像也有。”
她在储物间看到的,好多呢。
赵爱华说:“你家肯定有,厂里发的劳保用品,每个月都发一双新的,我妈让我爸精细着点儿用,攒下来的新手套,拆了线能织线衣呢。”
林玉琲想着家里半箱子手套,扭头问栾和平:“五哥,你会织吗?”
栾和平:“不会。”
她就知道,他会……嗯?不会?
林玉琲比听到“会”还惊讶,眼睛瞪得溜圆,又问了一遍:“不会?”
栾和平抿了抿唇:“我没织过。”
那东西他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丢家里,哪想得起来拆开织线衣,有那功夫不如多打两遍拳,不冷。
但是他不会,他媳妇儿好像有点儿失望。
栾和平想说,他可以学。
但……人多。
算了,回家再说。
赵爱华以为林玉琲想学,兴冲冲道:“琲琲,我会,我教你。”
韩胜男说:“我也会,我也能教。”
平时都是琲琲教她们,终于有个她们能教的了。
林玉琲想了想,说:“行,等考完试吧,咱们暑假多得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