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问：“姐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认真的？”

晏姝站起身来，似乎理所当然：“你帮我安然无恙用游戏里出来，我自然是要帮你完好无损地站起来，才算是两清。更何况，我其实从未想过要和你分开...”

傅书亦心头一颤，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眼泪顺着漂亮的眼睛滑落下来。

半晌才艰难道：“何必，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也许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难道你还要陪我一辈子吗？”

他问这句话时，眼里却闪过了希冀，随后又唾弃自己的无耻。

却听女孩又道。

“没有什么也许。你的身体机能没有实质性损伤，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完全能够康复，有我陪你一起，你怕什么？”

傅书亦连鼻尖都有些发红，她真的就这样相信他能恢复如初。

他最重要的战场，就在这里，而他最想并肩作战的人，此刻就握着他的手，对他说：“我陪你一起。”

良久，傅书亦苍白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带着脆弱，却又无比真实。

“姐姐，你这样我要如何舍得放你走？”

“那就不要放。”

——

康复训练从当天下午就开始了。

晏姝没有花哨的理论，她从最基础的开始。

她站在床边，己经换了一身利落的运动装，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纤长脆弱的脖颈。

傅书亦躺在床上，身上的管子都己经拔掉。

晏姝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她将精油倒在掌心搓热，淡淡的薰衣草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可能会有点疼。”她轻声提醒，双手悬在他大腿上方几厘米处，似乎在等他脱掉衣服。

傅书亦喉结滚动了一下。

五年植物人状态让他的肌肉萎缩得厉害，双腿瘦得几乎皮包骨，皮肤苍白得能看到底下青紫色的血管。

这样的身体，他自己看了都厌恶，更遑论展现在她面前。

“要不...还是让专业康复师...”

“我就是专业的。”晏姝打断他，“你这样质疑我的水平我会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