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宜连忙挡着门口,不忘伸长脖子问采荷,“这是朝堂事,采荷你是从哪儿听说的?听谁说的,事情发生在何时?”
采荷答:“有个面生的小太监,到了怡心殿给奴婢传的消息,名字忘了问,但奴婢记得下巴上有一颗痣,至于时间......他说是今日上午!”
这还不到午时,也就是说个把时辰就传到宫里来了。
惠嫔定定神,脑子终于清醒过来,“采荷,你把事情,一字不漏的重说一遍!特别是细节,不能有一点疏漏!”
采荷绞尽脑汁,又讲了一次。
韩舒宜颠来倒去,重复提问好几遍,确定采荷没说谎,也没漏掉什么,这才继续跟惠嫔说。
“棠姐姐,这事有点蹊跷,你莫慌,先理顺经过,我等下写信给宫外,让我父兄也查一查!”
惠嫔苦笑,“多谢你,若不是你拦着我,我冲到御书房,不能替父亲找回公道不说,还要先搭上一个里通外朝的罪名!”
明面上,后妃是不能干涉前朝政事的,但私下,总有渠道知晓,但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
惠嫔若是冲去求情,皇帝若反问,从何得知?!她只能瞠目结舌。
她冷静下来,想到父亲既然革职查办,也就暂时没性命之忧,惠嫔先写信回家给母亲,询问事情真假,又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这才缓了口气。
韩舒宜就写信给韩国公,问问安尚书到底犯的什么事,安尚书是个固守原则的人,不像会在有章程可循的祭祀上犯错啊。
信件送出去,就是漫长的等待,一首等到次日傍晚,韩国公的回信才到,还劝女儿莫去趟浑水。
事情涉及到景德太子,只怕要有大事发生。
一听这话,韩舒宜就明白,棘手。
如果是别的事,可能还有商量,或能辩白,或能减轻惩罚。涉及前太子,皇帝的皇位本身就得益于前太子过世,若是轻轻放过,岂不是显得皇帝冷血冷情,连一个没有威胁,早就过世的大哥,也要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