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落在那本书上。
“祭酒大人,学生恳请查验此书。”
方信微微颔首:“准。”
一名执事将书取下,递给苏墨。
苏墨接过书,手指翻过封皮。
“此书,据赵夫子与刘明远所言,乃学生平日夹带苦读之物,用以舞弊。”
他举起书,翻开几页,面向众人,声音清朗。
“诸位请看,此书封皮虽有磨损,但其折痕生硬,墨迹崭新,绝非常年翻阅之旧物。倒像是……刻意做旧。”
“再看这纸张,私下流传之偏解,多用粗糙毛边纸求隐蔽廉价。而此书纸质匀净,墨色均匀,反倒像是出自某个细心的书坊,仿制善本所用。”
“你休要胡言辩解!”刘明远急忙打断,“这分明就是你的书!”
苏墨并未看他,继续道:“学生再请问赵夫子,您当日从学生脚下捡起的那张纸团,可否与此书内夹带的纸条,一同拿来查验?”
赵夫子心里顿了顿,但事己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让执事将那纸团也取来。
苏墨将两张纸条并列。
“诸位请看,这两张纸条上的字迹,看似与学生平日所书相似,但其墨色……却与学宫统一发放的墨锭之色,有所不同。”
他看向负责文房的执事:“敢问执事,学宫年终大考所用墨锭,是否为统一规格的松烟墨?”
那执事一愣,点头:“正是。”
“松烟墨色泽黑亮,略带光泽。而这两张纸条上的墨迹,色泽偏暗沉,细看之下,似乎……是油烟墨。”
苏墨声音平静,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油烟墨?”
“这都能看出来?”
场下哗然。
董正廉此刻开口,声音沉稳:“祭酒大人,苏墨所言,确有值得深思之处。墨迹之别,纸张之异,非专业匠人或资深书家,难以分辨。”
他看向苏墨,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苏墨能察觉至此,可见其观察细致。此事,确应仔细查验,以昭公信。”
周副祭酒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
赵夫子额头渗出冷汗。
刘明远更是慌了神,他没想到苏墨竟能从纸张墨迹上找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