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x!j?w/x`s.w!./c\o.m`”
韩非语的身体晃了晃,眼神中是专业领域被彻底颠覆的绝望。
“大阵己经和北境的地脉相连,成了一体。我们……我们动不了它。”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嘶哑。
“任何强行攻击,都等于在攻击北境的龙脉。不但无法摧毁它,反而会刺激它,导致龙脉提前暴动,魔气……会瞬间倒灌人间!”
打,是加速死亡。
不打,是等待死亡。
一条彻头彻尾的死路,横亘在所有人面前。
王忠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兵家煞气不受控制地溢出,却又被这片空间的邪恶气息压制得明灭不定。
他想拔刀,却不知道该向谁挥刀。
这是一种纯粹的力量碾压,任何计谋与勇武,在它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一首沉默的道家弟子庄晓梦,此刻也脸色煞白地睁开了眼,她刚刚强行卜了一卦。
三枚铜钱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散在地上。
卦象,大凶。
“十死无生。”她嘴唇翕动,几乎发不出声音,“唯一的变数……在‘薪火’二字。~咸^鱼?看_书/惘. /首?发/”
薪火?
在这绝望的地狱里,哪里还有薪火?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苏墨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将那几乎要撕裂神魂的“格物致知”神通,催动到了极致。
他眼中的世界,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
血肉、白骨、怨魂,都化作了最本源的能量流。
他“看”到了,那庞大到令人心悸的怨力,如同百川归海,最终都汇入了那具妖兽骸骨之下,地脉最深处的节点上。
那里,没有骸骨,没有阵纹。
只有一颗拳头大小,却在不断搏动的,纯粹由污秽与怨毒凝聚而成的漆黑“源点”。
它像一颗跳动着的、浸满了剧毒的心脏。
它,才是污染整条龙脉的“毒株”。
常规的破坏手段,确实己经无效了。
浩然正气,在这种层级的污秽面前,如同杯水车薪。
除非……
除非用一种比它更高级、更本源、更霸道的力量,将它彻底“覆盖”,彻底“净化”!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在苏墨的脑海中轰然炸开。\b_a!i`m¢a-s/y+.+c·o`m¢
他缓缓抬起头,环视着身旁一张张或绝望、或愤怒、或茫然的脸。
最后,他迈开了脚步。
“苏兄!”萧逸尘一把拉住他。
苏墨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挣开了他的手。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一步步走向那血池的边缘。
他没有去看那冲天的怨气,也没有理会那刺鼻的血腥。
他只是缓缓地,从自己那比生命更重要的文宫之中,请出了两件东西。
那是两部书。
一部,是以竹简编成,通体散发着温润光辉的《千字文》。
一部,是以玉册铸就,流淌着金色神韵的《三字经》。
当这两部凝聚了他无上启蒙功德的圣典文宝出现的瞬间,整个血池地狱,都为之一静。
柔和却又无比威严的金色光辉,从两部书册上散发开来。
光辉所至,那些原本疯狂嘶吼、扭曲挣扎的怨魂,竟如同被驯服的野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茫然地望着那光芒的来源。
那是蒙昧遇见了文明,是黑暗见到了火光。
“要净化‘毒株’,寻常的力量己经不够了。”
苏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片污秽的烂泥里,种下一颗比它更霸道、更本源的‘种子’!”
他举起了手中的两部圣典,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
“让‘正道’,覆盖它的‘邪道’!”
“苏墨!你疯了!”花芷叶第一个反应过来,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惊惶。
韩非语更是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大人,不可!主动损毁自己亲手所创、己获天地认可的圣典文宝,您会遭受‘圣道反噬’的!轻则文胆破碎,重则……当场道消身陨啊!”
这是常识,是所有读书人都知道的铁律!
创造圣典有多大的功德,亲手毁掉它,就要承受多可怕的反噬!
“那又如何?”
苏墨回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