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潇手里紧紧捏着那封信。?w_e*n_x^u-e,b~o·o?k′.,c.o¢m¢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最开始,对于这个彬彬有礼的日本男人她也是心存戒备,到后来他为自己做的种种,尤潇第一次意识到,国籍和血脉并不能定义一个人的灵魂。
梦醒时分,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这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哪也没去。
从家里找出个铁盒子,把柳原送她的东西都整理在一起装了进去,存折、钥匙、印章、戒指...还有这封宣告他死亡的信!
收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给他送过任何东西,两人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尤潇很想哭,但是却哭不出来。-d^a¢n!g`k_a′n~s-h\u^.`c¢o?m`
这个世道,他们这块土地上,每天都有人死亡,有人分离,每天都有幸福的家庭被破坏,阻止这些悲剧的唯一方法,就是把这些侵略者赶出去。
所以,这天,她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她手上有柳原的印章,他这家工厂的股东又是他美国的老师。他曾经跟自己说过这个老师的情况,她想去一趟沪市,她要利用柳原留下来的资源抗日,工厂可以成为武器中转站、工人的身份能掩护地下工作者,资金可以购买药品支援前线。
她发誓,要铲除每一个侵略者,把痛苦变成刺向黑暗的利剑。让真正喜好和平、善良的人,能幸福生活。¢x_i¨a¢o+s!h~u\o,w`a!n!b_e?n¢..c,o-m′
于是1932年6月中旬,尤潇在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以后,就跟张大帅请了假,出发去了沪市。
到了沪市的第一站,她先是去了渣打银行,打开了他存放物品的保险柜。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木箱。
尤潇颤抖着打开箱子,箱子的最上面放着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穿的那套和服、他让工匠给她做的首饰、还有他们那次酒会他穿的那件衬衣,
最下面放着一套中国人结婚穿的,用金线绣着凤凰的红色旗袍,一对龙凤金镯和他从小到大戴着的一枚保平安的玉石。
旗袍里还夹着一封信,拿在手上,信封里似乎还有一把钥匙。
尤潇打开信,抚平褶皱...
“亲爱的静香、李韵、还有也许我不知道的名字!
不过都无所谓,因为我爱的从来都是你。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希望我能陪在你身边,你回头看看,我现在脸上的笑容是不是很明显,我想那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一刻!
如果没有,也请你不要难过,
我过去的人生,按部就班,首到遇见你,我才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了色彩,我还体会到了嫉妒、害怕和占有欲的滋味。
我嫉妒能与你日日相处的人,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害怕你喜欢上更优秀的人。
可我们的国家和立场,本身就是一条越不过的鸿沟。这也是我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出身。
虽然你未来的日子没有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来过我的生命里。
我知道,你一定会坚持自己想做的,希望下面这些资料能帮到你。
最后一张纸上,是我的恩师安德烈先生在美国的联系方式。但如果你去了沪市,可以通过他的助手汉克联系上他。
这上面另外一个地址,是我提前在租界买的房子,本想作为我们以后的住所的。
钥匙是房子的备用钥匙。主卧的床头柜底下有一个暗格,那是我留给你的资料。
这些资料是我的一些身份证明和我名下商会所有涉足产业的相关资料。
我想你应该会需要!
希望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想到的都是我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