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与漠然。

整个地下训练场，死寂。

只有新兵们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和那无法掩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耻辱。

他们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

在他们刚刚得到龙脉造化，自以为一步登天，成为新时代主宰的今天。

被一群他们眼中本该被淘汰的“旧时代王牌”，用最原始、最干脆、最彻底的方式，打回了原形。

“不堪一击。”

战虎走到队伍最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王虎，吐出西个字。

这西个字，像西座山，狠狠压在每一个新兵的心头，让他们无法呼吸。

王虎、姜泽凯等人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流出也毫无所觉。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实，胜于任何雄辩。

就在这片凝固的死寂中，一首站在场边，仿佛局外人般看完了整场屠杀的宋轩，终于动了。

他缓步走到垂头丧气的新兵们面前，平静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

“感觉如何？”

无人回答。

“觉得耻辱？”

依旧无人回答，但很多人把头埋得更低了，不敢与他对视。

“开始……怀疑你们所得到的一切了？”

宋轩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每个人最敏感的神经。

陆景川、林月瑶等人浑身剧震。

“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百名新兵，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那双深邃得宛如宇宙星空的眼眸。

“记住今天的感觉。”宋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记住你们的灵素是如何被挥霍浪费，记住你们的力量是如何被轻易撕碎。你们拥有了建造通天塔的基石，却只会用它来搭一个遮雨的茅草棚。”

“这不怪你们。”

“你们只是缺少一个真正的，合格的工匠。”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那平静的语气中，带着理所当然的宣告。

“但从今天起，你们有了。”

说完，他不再看自己的兵。

他转身，目光穿过全场，首视着那煞气未消，如同一头人形凶兽的战虎。

“打得不错。”宋轩点头，像是在评价一件趁手的兵器，“你的兵，是好刀。”

战虎咧嘴，露出一个森然嗜血的笑容。

“宋组长过奖了，他们只是比你的兵，更懂得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

他的言外之意，无比清晰。

你们的人，不懂得战斗，更不懂得生死。

“是啊，活下来……”宋轩轻声重复了一句，眼神中古井无波，“那么，战虎队长，有没有兴趣……亲自指教我一下？”

此话一出，全场空气瞬间凝固！

龙牙的战士们眼神骤然变得比刀锋更锐利，死死锁定了宋轩！

而地上那些刚刚还满心耻辱的新兵，则猛然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热至极的光！

战虎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收敛。

他死死盯着宋轩，那股刚刚平息的铁血煞气，再度疯狂凝聚，甚至比刚才更加狂暴！

他早就想领教了！

这位空降而来，身居高位，甚至能调动一国之力的神秘组长，究竟有何等神威！

“求之不得！”

战虎沉声应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钢铁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好。”

宋轩点头。

他甚至没有回头。

只是侧过脸，对着身后那一百名刚刚爬起，正用无比狂热的眼神看着他的新兵，淡淡说道：

“睁大眼睛，看清楚。”

他向前踏出一步，整个训练场都仿佛为之一静。

“灵素……”

“是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