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语气里却藏着点似笑非笑的揶揄。

“我的太孙妃前今日倒是威风，孙氏身边那几个奴才，说换就换了。”

知意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茶盏与托盘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响。

知意抬眼望过去，眸光清亮，不见半分慌乱。

唇边反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怎么，太孙殿下这话，可是在怪罪我？”

知意放下茶盏，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日跟你提起让我随意处置的，

还说我是太孙妃，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我便想着孙氏身边的奴才不太规矩，

便想送去内务府学学规矩时，朱瞻基你可是点头应了的。”

朱瞻基被知意这话堵得一噎，他走近几步，伸手替小媳妇将鬓边滑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带起一丝微麻的痒意。

“媳妇，我何时说怪罪你了？”

朱瞻基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几分纵容。

“只是想着，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别真把人折腾坏了，回头孙氏又要哭闹。”

知意抬眸望进朱瞻基眼底，见那里面并无半分真怒，反倒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

知意微微偏头，语气却软了些：“我有分寸，不过是让他们去学学规矩，磨磨性子，

等孙氏生产前自会送回去，给点教训就好。”

朱瞻基看着小媳妇这副明明占了理，却又带着点小倔强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自然又亲昵：“你心里有数便好。”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依偎着挨得很近。

知意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她知道，朱瞻基这话，是信她，也是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