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让大家好好吃了一顿饱饭,又在客栈订了房间安顿下来。
随后,她亲自领着余氏和孟小虎去了城里最大的成衣铺子。余氏看着那些光滑的料子、精致的盘扣,手足无措,脸上写满了惶恐。宋菱歌温地帮她挑选了两套素雅合身的衣裙和舒适的鞋袜。
孟小虎则被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靛蓝色细布长衫,配了同色腰带,还买了一根简单的青玉簪束发。
穿上长衫的孟小虎浑身不自在,手脚仿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下意识地想卷起袖子,又猛地顿住,动作僵硬得像被捆住了手脚。秦熠川看着他这副窘迫又新奇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走上前,替他理了理衣襟,正了正有些歪的玉簪,动作带着一种兄长般的熟稔。
孟小虎僵硬地站着,黝黑的脸上透出微红,却也没躲开,只是感觉这身精致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远不如粗布麻衣来得自在踏实。
夜深人静,待所有人都安歇后,宋菱歌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庆安县衙阴冷潮湿的牢房外。孟赖子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饿得前胸贴后背,从昨日到现在只啃了两个硬窝头,肚子咕咕作响。
宋菱歌隔着牢门,冰冷的视线锁定在他身上。对于这种做事毫无底线、如同毒蛇般的人物,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她凝神静气,调动全部心神,强大的催眠术如同无形的丝线,精准而耗费心力地探入孟赖子混乱的意识深处。片刻之后,一段精心编织的记忆取代了他脑中关于秦熠礼和秦熠川真实身份的关键信息——他只记得是他娘和大姨胆大包天,偷换了侯府主母的一个孩子。
这个指令将如同烙印般深刻,确保他在后续任何审讯中都不会出现偏差。秦熠礼和秦熠川未来的身份,算是暂时安全了。宋菱歌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这种深入篡改记忆的术法,对她亦是极大的负担。
第二日近午时分,定远侯府那气派的朱漆大门早己洞开。周老夫人焦灼地在前院来回踱步,不知张望了多少次。秦熠绾和秦熠瑶也特意告假留在府中,守在门口翘首以盼。
终于,熟悉的马车辚辚驶来,停在府门前。周老夫人立刻疾步迎上。秦叙之也在下人通报后匆匆赶到门口。
车门打开,宋菱歌率先下车,随后是换上新衣却仍掩不住山野气息的孟小虎,以及被宋菱歌亲自搀扶下车的余氏。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孟小虎身上。那身崭新的靛蓝长衫穿在他健硕的身体上略显紧绷,勾勒出长期劳作形成的结实肌肉线条。
黝黑的脸庞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初临贵地的拘谨,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几分探究和不易察觉的警惕,快速扫过眼前这片雕梁画栋、与他过往生活截然不同的天地。看着他那身格格不入的装束和带着厚茧的手,侯府众人心头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