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之见状,转身又去找了秦熠礼。如今三个儿子里,也只有长子似乎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熠礼,”秦叙之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你母亲…被她师父无名带走了,说是要闭关清修,疗养什么心伤根基,这段时间,不回府了。”
秦熠礼刚换下沾满尘土的外袍,闻言猛地抬头,心头一紧:“什么?!”他顾不上细问,拔腿就冲向栖梧苑。
屋内,母亲惯用的那只青玉茶盏还静静放在桌上,一件她常穿的素色披风随意搭在椅背上。
秋泠红着眼眶迎上来:“大公子,夫人下午得了消息就急匆匆出去了,脸色很不好看,只说不必等她,奴婢们,奴婢们也不知道是去了她师父那里…”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秦熠礼的心。母亲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身体还极其虚弱!走得如此仓促,连贴身丫鬟都没带,那个神秘莫测的无名师父…他真的能照顾好母亲吗?那“闭关清修”、“疗心伤”听起来就非同小可,会不会有危险?
更沉重的忧虑如同巨石压下:母亲是侯府的支柱。她的骤然离去,让整个侯府瞬间暴露在风雨飘摇之中,祖母只会哭闹添乱,父亲…
秦熠礼的目光扫过随后跟来的、一脸颓丧的秦叙之,一股混杂着愤怒、失望和巨大压力的情绪首冲头顶。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父亲的荒唐无度和祖母的贪婪短视!
若非如此,母亲怎会被逼至此?无名的雷霆之怒又怎会降临?如今侯府名声扫地,内部混乱,外有强压,母亲又被带走,这个家,眼看就要分崩离析!
无名那日在徐丞相府展现的恐怖实力和今日对祖母冷酷无情的警告,都像悬在侯府头顶的利剑。那句好自为之的威胁,绝不只是说说而己。侯府该如何应对?是…那个他不敢深想的词?还是坐等被彻底碾碎?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转向秦叙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甚至隐含着一丝对父亲失职的质问:“父亲!明日一早,我们必须设法求见无名前辈!母亲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她何时能回府?还有…侯府接下来该如何做,我们必须当面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