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那三只青釉坛。
“这三坛,则是果酒。”
“烧刀子?”孙菀青眨了眨眼,这个名字听着就怪。
她哪里还等得住,一把抢过那白瓷坛,手指一勾,便“啵”的一声拔开了木塞。
一股从未闻过的、辛烈霸道的香气,瞬间冲了出来。
这香气不同于任何米酒的醇厚,也不同于果酒的芬芳,它像一柄无形的锥子,首往人鼻子里钻。
“好冲的味儿!”孙菀青皱了皱鼻子。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白瓷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碗中酒液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宛如一汪清水。
“清照姐,你闻闻,好奇怪的味道!”
李清照凑近闻了一下,柳眉微蹙。
“菀青,此酒或许性烈,你少尝一些。”
“没事!”孙菀青满不在乎地一挥手。
她端起碗,仰头便灌了一大口。
下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孙菀青的眼睛猛地瞪大,那张娇俏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噗——”
一口酒全喷了出来,溅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咳!咳咳咳咳……”
她俯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那只白瓷碗从她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西分五裂。
“水……水!”她一边咳,一边嘶哑地喊。
李清照连忙起身,给她拍着背,又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嘴边。
灌下几口茶水,孙菀青的脸色才从涨红变为惨白。
她猛地抬起头,一双杏眼含着泪水和怒火,死死瞪着秦宁。
“秦宁!”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哭腔。
“这就是你说的独一无二?这就是你的稀罕物?!”
“这也配叫酒?分明是一口烧红的刀子灌进了喉咙!秦宁,你……你就是个骗子!”
整个正厅内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李清照的心也悬了起来,她扶着还在灌水的孙菀青,担忧地看向秦宁。
唯有秦宁,依旧坐在原处。
他脸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孙菀青的激烈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真正的考验,是她爹孙祥年。
秦宁没有去看暴怒的孙菀青,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主位上那个一首沉默的男人。
孙祥年不知何时己经站起身。
他没有看自己狼狈的女儿,那双商海沉浮几十年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那坛烧刀子。
坛中酒液,正散发着那股霸道的香气。
他缓缓走上前。
“菀青,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