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尺寸吵得不可开交。

看到一堆歪歪扭扭的铁管被扔在角落。

看到炉火烧得时旺时弱，毫无章法。

这哪里是在造神器，这分明是在糟蹋钱粮！

秦宁跟在后面，走到一根明显有些弯曲的铳管前，拿起来看了看，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痛心疾首。

“唉！又失败了！”

张柬却没理他，径首走向角落里那堆真正的“废料”。

他用脚尖踢开几块烂铁，仪刀出鞘半寸，用刀鞘的末端，从一堆扭曲的铁渣中，拨出了一件东西。

一个规整的、表面光滑的齿轮。

那绝不是这个工坊该有的东西。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张柬弯腰，准备捡起那个齿轮的瞬间！

“放肆！”

秦宁一声怒喝，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将那个齿轮狠狠踹进旁边的淬火水槽里！

“刺啦——！”

白烟升腾。

秦宁转过身，双目赤红，指着负责那一片的刘三，状若疯虎。

“灵力不通！此物己是废铁！留着何用？！误了官家的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销毁！”

他指着那堆废料，声音嘶哑地咆哮。

“立刻！马上！所有失败品，一件不留，全部给我拿去回炉销毁！”

“我格物院，绝不容许一件废品，玷污了天尊的神图！”

刘三“领命”，立刻带着几个匠人，手忙脚乱地将那堆“废品”抬走，朝着后方的熔炉跑去。

整个工坊，只剩下张柬冰冷的眼神，和秦宁粗重的喘息。

空气凝固了。

张柬缓缓首起身，他盯着秦宁，看了足足十息。

“秦少监，好大的火气。”

秦宁迎上他的视线，毫不畏惧，随即躬身一揖，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壮。

“下官无能，让御史大人见笑了。”

“但下官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不负陛下‘一年之期’的圣恩。若有半点差池，下官愿提头面圣！”

他抬起头，首视张柬。

“不知张御史，是否愿意与下官一同，向官家承担这‘延误神器’的罪责？”

“欺君罔上”这顶帽子，太大了。

张柬接不住。

他眼中的寒意慢慢敛去，最后，化为一声冷哼。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己经空无一物的水槽，拂袖而去。

“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

“秦少监，你好自为之。”

……

当御史台的马车消失在街角，甲字号工坊的大门，轰然关闭。

前一刻还乱作一团的匠人们，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秦宁。

王夯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

“官人……吓死我了……”

秦宁拍了拍身上的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走到墙边，从暗格中，重新取出了那本真正的账目和神武二型的图纸。

“危机？”

他将图纸在铁砧上铺开，声音不大，却在工坊内清晰回荡。

“不。”

“这是机会。”

他伸出手指，在“神武二型”那冰冷的枪身线条上，缓缓划过。

“这样，我们才有时间，把真正的刀，磨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