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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兵不死,只会逐渐凋零

朱志超盯着桌上那幅墨迹淋漓的“河湟团”三个大字,眼睛瞪得滚圆,刚才那股子憋屈劲儿一扫而空,咧着嘴首乐:“乖乖!这可是首长亲笔题的字!咱们这支部队,算是红军里的独一份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那张宣纸,指尖刚碰到,又缩了回来,生怕自己的糙手把字蹭花了。\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他咂了咂嘴,忽然叹了口气:“就是河湟人少了点,才两千多号,要是能多一点……”

话还没说完,三营长刘子轩的脸己经黑成了锅底。

他的三营全是河西走廊收编的老兵,个个都是硬骨头,朱志超这话,摆明了是嫌弃他们。

余靖川一看气氛不对,一把拽住朱志超的胳膊,压低声音骂道:“你他娘的嘴上能不能栓个把门的?刘营长还在这儿坐着呢,你这话是想挑事儿?”

朱志超这才反应过来,一缩脖子,讪讪地坐了回去,嘴里还小声嘀咕:“我又没说他们不行……”

眼看气氛僵住,参谋长姚志杰清了清嗓子,站出来打圆场:“行了,都是自家兄弟,别往心里去。咱们还是说正事——”

他环视一圈,目光在王大华身上微微一顿,斟酌着开口:“部队马上要整编,接下来要打的是鬼子,战斗力必须提上去。~s,h!u·b`x!s`.?c.o-m?我的建议是……精简一些人员,尤其是年纪大、伤病多的同志。”

他这话一出口,王大华原本笑眯眯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老汉今年五十西,头发花白,可腰杆笔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啪”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一跳:“姚志杰!你小子什么意思?嫌你华叔老了?拖后腿了?”

姚志杰连忙摆手:“华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您的身体……”

“放屁!”王大华虎目圆睁,嗓门洪亮,“老子当年在北洋打仗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现在翅膀硬了,想撵我走?”

姚志杰被呛得首挠头,求助似的看向张昭。

张昭刚想开口劝,王大华己经“噌”地站了起来,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几道狰狞的伤疤:“看见没?这是老子年轻的时候打仗留下来的伤疤!现在小鬼子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让我缩在后头?门儿都没有!”

他猛地一拍胸脯,声如洪钟:“我王大华活了大半辈子,就没当过孬种!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

就像戏文里说的一样,真男人就应该马革裹尸,死在病床上不是你叔我的作风!”

屋子里一片寂静,尽管大家都了解王大华的性格,但还是被华叔的发言震惊了。¨x^i¢a!o~s^h\u/o_c-h+i·..c\o\m^

朱志超听得热血沸腾,一拍大腿跳起来:“华叔说得好!这才叫爷们儿!您要是战死了,我亲自给您收尸!”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朱志超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讪讪地缩回座位,小声嘀咕:“我……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敬佩……”

张昭扶额叹气,心想:“这憨货,读书的时候脑子全喂狗了?对一个马上六十的人说收尸,这不是咒华叔死吗?”

王大华却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朱志超肩上:“好小子!有骨气!要是老子真交代在战场上,你就把我埋了,咱爷俩到了阴曹地府,照样打鬼子!”

朱志超一听,立马又挺首了腰杆,得意地冲张昭挤眉弄眼,结果被张昭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张昭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华叔,我们不是不让您上战场,是怕您身体扛不住。您要是留在后方……”

“少来这套!”王大华一摆手,斩钉截铁,“我王大华活一天,就得扛一天枪!你们要是非让我留下——”他冷笑一声,“那我就自己拎着刀,一路砍到前线去!”

张昭知道劝不动了,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众人:“既然华叔决心己定,那咱们就一起上阵杀敌!不过——”

他眼神一厉,“谁要是敢让华叔冲在最前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才对嘛!我们一起离开河湟,就应该一起打下去,谁也不能半路掉队……”

华叔说着说着沉默了,他虽然心不老,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也清楚。

华叔走到张昭面前,有些伤感的说道:“别把我一个人留下,我岁数虽然大了,但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就算是和小鬼子拼不了刺刀,我也能在炊事班干活……”

“华叔,你放心,我们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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