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暗自感叹,这小子心真大。
竟能一觉到天亮。
他抬手点了点胡亥的额头:
“你可知昨晚有多凶险,若不是姜丞相,咱们怕是要折在林子了。”
说着,他便将昨夜虎群围袭、电棍制虎、无人机的事讲了一遍。
可胡亥对什么老虎、野豕全没兴趣,只听到“无人机”“电棍”:
“竟有能飞上天的物件?还有能放倒猛兽的棍子?皇兄,你怎么不叫我起来看,害我都错过了热闹。”
扶苏在他后脑勺敲了下:“就知道凑趣,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你当是看杂耍呢?”
胡亥哪里听得进,满脑子都是飞天的神奇,嘴里嘟囔着:
“能在天上飞呢……这世间,竟真有这种奇物……”
另一边,王绾也是被营地的动静给吵醒的。
他见士兵们忙着收拾行囊,拉住一个卫兵细问,才惊觉,昨夜,发生了何事。
他不是一个贪睡的人,批阅奏疏实在太耗尽心神了。
刚驻扎营地,沾到了枕头就睡着了。
陛下是出来巡游的,而他是带着处理公文的,累得骨头都快散了。
嬴政自然清楚,王绾的辛苦。
带他出来就是让他“分担辛劳”的。
有人替自己处理琐事,他才能安心看风景。
连续几日颠簸赶路的姜宁,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你想想,马车在土路上行走,这滋味能好受吗?
刚出巡时,那份新鲜劲早被磨没了。
头几日,还觉得心情澎湃。
可连坐了几天车,姜宁骨头都快散架了。
“停车。”她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扶苏闻声立刻赶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适,苏这就叫夏侍医过来瞧瞧。”
“没事没事,”姜宁摆了摆手,“就是坐得太久,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天知道,这硬邦邦的车到底有多磨人。
现代时,她坐火车去内蒙古,软铺躺了44小时,下车时,都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当时,她就发誓再也不遭这份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