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是单纯的厌恶,相反,她很喜欢那只通体黑长的香烟,和那只将烟藏在身后清瘦的手。
以至于三年后在酒店的大床上,完事后她会从陈淮清的嘴里接过那只抽了一半的烟,任凭烟草的冲劲在自己鼻腔里翻腾。
到了现在,无尽的生活搓摩之下,陵尽的烟瘾变的很大,却只抽这款曾经跟随了陈淮清很多年的俄国烟。
同一时间的陈淮清刚洗完澡出来,发丝湿润还正滴着水,他漫不经心的走到落地窗前,将整个A市最好的夜景收入眼底,翻开手机查看讯息。
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像三把尖刀,同时刺入陈淮清的瞳孔。
"她死了。"
陈淮清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发抖。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拇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滑动,仿佛这样就能刷出新的消息,证明这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但聊天记录清清楚楚地停在那个刺眼的句点上。
杜景和,死了?
十七岁那年夏天,她穿着白色校服,在走廊尽头回眸一笑的画面突然闯入脑海。那天阳光很好,风把她的裙摆和发梢都吹得轻轻飘动。
陈淮清机械地站起身却撞翻了桌上的马克杯。
咖啡泼洒在键盘上,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滴落,像一场微型泥石流,正如他那颗飘散的心。他盯着那片扩散的污渍,想起高三那年杜景和不小心打翻在他数学作业上的草莓奶昔。
陈淮清似乎扛不住了,心脏在止不住的钝痛,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通讯录里滑动,最终停在一个五年没有拨通过的号码上——杜景和的。
理智告诉他这毫无意义,但某种无法解释的冲动还是促使他按下了拨打键。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是空号!”
连续四次的拨通,而电话尽头的机械女声一次又一次的宣告着一个他早已知道的事实。
“早知道你会走......我当时应该对你好些......”他瘫坐在沙发上,却早已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