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水顺着林逸的睫毛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背着秦霜,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秦霜的身体越来越沉,她的呼吸喷在林逸后颈上,时急时缓。
“前面有座房子。”
林逸眯起眼睛,透过雨幕看到山坡下隐约的建筑轮廓。
秦霜抬起头,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是农舍,看起来废弃了。”
林逸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不会碰到秦霜受伤的右腿,她的裤管己经被血浸透,暗红色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晕染开来。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农舍比想象中还要破败。木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林逸用肩膀轻轻一顶就开了。
屋内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但至少能遮风挡雨。月光从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勾勒出室内模糊的轮廓——一张木桌,两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些干草。
林逸小心翼翼地将秦霜放在相对干燥的草堆上,立刻转身检查门窗,门闩己经锈死,他用力踹了踹,确认暂时不会被风吹开。
“这里不安全,但至少能暂时避一避。”
林逸脱下自己的外套拧干,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应急医疗包——这是他在纪委任职多年养成的习惯。
秦霜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如纸,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草堆上形成小小的水洼,她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您的腿需要处理。”
林逸蹲下身,轻轻卷起她的裤管。
秦霜倒吸一口冷气。她的脚踝己经肿得像馒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
“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
林逸拿出消毒棉,动作却比语气轻柔得多。
秦霜咬住下唇,手指深深掐进干草里,当消毒液接触伤口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但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林逸抬头看了她一眼,月光下,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市长此刻脆弱得像片落叶,却依然倔强地维持着尊严。
他放轻了动作,迅速包扎好伤口。
“骨头应该没事,但伤口很深,需要缝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