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迫使他正视这超越常理的危机。
“好!” 李隆基猛地一拍御案,眼中闪过决断,“沈砚,林岚!”
“臣在!” “臣女在!” 两人肃然应声。
“朕命你二人,暂留宫中,全力追查九郎体内邪气根源及拔除之法!高力士!” 李隆基转向老宦官。
“老奴在!”
“你亲自负责,调配内侍省及龙武卫精锐,封锁太液池周边,任何人不得靠近!沈、林二人所需一切人手、器物,由你全权调配,务必确保九郎安危!” 李隆基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群臣,“今日殿内之事,若有片语泄露于外,诛九族!”
“臣等遵旨!” 群臣齐齐跪倒,冷汗浸透后背。
“至于你二人…” 李隆基的目光重新落在沈砚和林岚身上,复杂难明。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容置疑:“三日之后,待九郎稍稳,朕要在此含凉殿,单独召见你二人。关于此案,关于这‘归藏’邪徒,关于…你们所知的一切,朕要听你们亲口详禀!不得有丝毫隐瞒!”
“臣(臣女)遵旨!” 沈砚和林岚心头一凛,知道这是皇帝在给予机会的同时,也意味着最终的通牒。他们必须在这三天内找到足够的线索,甚至…解决之法。
含凉殿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但更沉重的担子压在了沈砚和林岚的肩头。龙武卫迅速接管了殿内外防务,太医们围着九皇子全力施救稳定病情。林岚被安排到偏殿休息,太医为她诊脉,确认是心神消耗过度,开了安神补气的方子。
夜色深沉,笼罩着禁苑。太液池畔己被龙武卫重兵封锁,火把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幽深如墨的池水,平添几分肃杀。
偏殿内,烛光摇曳。林岚服了药,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脸色依旧苍白。沈砚坐在一旁,眉头紧锁,手中反复摩挲着那枚黑玉扳指,以及那枚指向池底的玄圭。龟甲碎片被小心地放在案几上,光芒己完全内敛,如同普通的古物。
“池底…” 沈砚低声自语,目光穿透窗棂,望向远处被火把映照的粼粼波光,“高深莫测,如何探查?那共鸣的源头,究竟是何物?”
林岚缓缓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清明:“沈大人,那共鸣…除了指向池底,我似乎还感觉到一种…排斥?或者说,是两种力量的天然对立。龟甲是暖的,带着守护的意味;玄圭是冷的,充满侵蚀和混乱。而池底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很复杂,像是一个…漩涡的中心,吸引着它们,也排斥着它们。”
沈砚目光一凝:“漩涡中心?吸引与排斥并存?这像不像…钥匙与锁孔的关系?玄圭或许是开启某种东西的‘钥匙’,而龟甲,则是克制其邪力的‘锁’或…‘中和剂’?池底封存的,就是那需要钥匙开启,却又被龟甲力量所克制的‘核心’?”
这个大胆的推测让林岚精神一振:“很有可能!德公公称龟甲为‘希望’,或许就是指它能克制这池底的邪物!扳指能克制‘龙睛’金瞳,其力量似乎与龟甲同源,那么它…”
沈砚下意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扳指是钥匙的一部分?还是另一把钥匙?它能在玄圭邪力爆发时产生微弱抵抗,近距离接触金瞳时又能激发克制之力…它的作用,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关键!”
两人正低声讨论,殿门被轻轻叩响。
高力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恭谨,但眼神深处却比白日多了几分深沉。他挥手屏退了侍立的宫女。
“高公。” 沈砚和林岚起身。
高力士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案几上的龟甲和玄圭,最后落在沈砚手上的扳指上,低声道:“沈县令,林姑娘,辛苦了。陛下震怒之余,心忧九殿下,更忧社稷。这‘归藏’邪徒,如同附骨之疽,今日虽斩李林甫一臂,然其根基未损,潜伏之深,恐远超想象。”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警示:“三日后面圣,二位务必慎之又慎。陛下要听的,是能彻底理清迷雾、根绝后患的‘真相’,而非…令人更加不安的‘奇谈’。有些力量,存在即是忌讳,如何言说,二位当心中有数。”
沈砚和林岚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皇帝可以接受“邪术害人”的事实,因为这可以归咎于具体的恶人(李林甫及归藏邪徒),但绝不会接受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甚至可能威胁皇权本身的“神秘力量”广泛存在。他们的解释,必须将“归藏”的力量限定在“邪术”和“阴谋”的范畴内。
“多谢高公提点。” 沈砚沉声道。
高力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