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手指移动。茶水的痕迹在石面上晕开,留下淡淡的湿痕。阳光透过叶隙,照在那些湿痕上,竟隐隐折射出微弱的虹彩。
“你看,” 沈砚指着玉龟背的纹路,“其线条圆融,连绵不绝,如同江河奔涌,又如星辰轨迹,暗合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之意。”
他又指向那扭曲的符号:“此纹路则截然不同,尖锐、断裂、充满棱角与冲突,如同强行撕裂的伤口,或是…禁锢的牢笼?”
最后,他的手指落在扳指光点的模拟排列上:“此光点看似无序,然细观之,其排列似乎与玉龟背纹路的某些节点…隐隐呼应?如同星图之于大地脉络?”
林岚的呼吸微微屏住。她从未从这个角度去观察过!在现代法医学中,她习惯从微观物证、逻辑链去推理。而沈砚,这位精通大唐律法、观察力细致入微的县令(现在是少卿),却更擅长从宏观的“象”与“理”中去把握事物的联系。
“沈大人是说…这些纹路和符号,可能是一种…记录能量流动或特性的‘图谱’?” 林岚的声音带着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就像我们那儿的电路图或者分子结构式?”
“图谱…” 沈砚琢磨着这个词,“虽不甚明了,但意思相近。或许,破解其纹路变化与排列组合的规律,便能洞悉其力量运行之枢机?甚至…找到激发或压制之法?”
两人头挨着头,对着石面上渐渐干涸的水痕,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林岚试图用现代物理和生物学的概念去解释“能量场”、“共振频率”,沈砚则引经据典,用《易经》的阴阳流转、五行生克来印证。一个讲“电磁波”、“粒子振动”,一个说“气机感应”、“天地交泰”。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却奇异地碰撞出思想的火花,在对方陌生的领域里,都找到了某种模糊的印证和豁然开朗的启发。
“等等!” 林岚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贴身收藏的那枚温润的玉龟背,“沈大人,你还记得玉册图卷上,龟甲碎片亮起时浮现的玄鸟星图吗?它和扳指的光点排列,还有石龟背甲上的凹槽…会不会就是一种…能量引导的‘接口’或者‘激活密码’?”
沈砚目光灼灼:“极有可能!在华山,我以扳指嵌入石龟凹槽,引动守护之力,便是此理!那玄鸟星图,或许正是守护之力在特定‘图谱’上的显现!”
两人越说越投入,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和身处何处。澄心苑的宁静被他们热烈而专注的讨论声打破,却又因这份共同的探索而显得更加生动。
“咳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在不远处响起。
沈砚和林岚同时抬头,只见高力士不知何时己悄然立在石榴树下,脸上带着惯常的恭谨,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高公!” 两人连忙起身。
“沈少卿,林供奉不必多礼。” 高力士摆摆手,目光扫过石面上模糊的水痕和两人手中拿着的玉龟背,心中了然,“看二位精神奕奕,讨论正酣,老奴便放心了。”
“高公前来,可是有要事?” 沈砚问道。
高力士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用火漆封缄的、略显陈旧的硬皮卷宗。“陛下口谕,命少卿署理‘归藏’逆案。这是从李林甫密宅夹壁中搜出的,与他私人往来信件、账册等物分开放置,藏得极为隐秘。老奴觉得此物或与‘归藏’有关,特送来请少卿过目。”
沈砚神色一肃,双手接过卷宗。林岚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沈砚小心地揭开火漆,展开卷宗。里面并非书信或账册,而是一幅绘制在坚韧羊皮上的、极其复杂精细的星图!星图之上,用朱砂和银线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星辰轨迹,其中几颗星辰的位置被刻意放大,用醒目的金色标记出来。星图边缘,还用一种极其古老的、类似鸟虫篆的变体文字,标注着几个晦涩难懂的名称。
“这星图…与玉册图卷上的背景星象,似乎有相似之处!” 林岚一眼就认了出来。
沈砚的目光则死死锁住星图中央,那几个被金色标记放大的星辰!它们的排列组合,隐隐形成一种扭曲、尖锐的图案——竟与那暗红骨片中心的“归藏”符号,有着惊人的神似!只是更加宏大、更加深邃!
“归藏…星图?!” 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的沙哑,“难道…这邪力,竟与天穹星辰的运行有关?那‘九器散佚’…莫非是指散落对应不同星域的能量核心?”
高力士面色凝重:“少卿明鉴。老奴己命钦天监博士秘密比对过,此星图所示方位,非今世星官体系,更像是…上古遗存!其中几颗金色标记的星辰,位置更是诡异,按博士推算,其轨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