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陌刀制式,但更短更窄!是特制的凶器!”
她又迅速检查了其他几处致命伤,结论一致。“凶手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绝非普通盗匪!”
这时,一个留守府的仵作战战兢兢地过来汇报:“禀…禀少卿、林供奉…后…后院厨房…还…还有一具…是油坊主吴大友…”
沈砚和林岚立刻穿过弥漫着血腥味的前院,走向后院。
厨房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身材肥胖的吴大友倒在一片狼藉之中。他的死状远比前院众人更惨!全身被砍了不下二十刀,皮开肉绽,尤其胸腹位置几乎被剁烂,肠子都流了出来!致命伤在脖颈,几乎被砍断了大半边!鲜血浸透了他身下的泥土和散落的柴禾、破碎的锅碗瓢盆。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缝里似乎紧握着什么东西,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深深嵌入掌心,抠出了血痕!右手则伸向前方,五指张开,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临终前的指向。
“临死前…他手里抓着东西!”林岚立刻注意到这个细节。她小心地蹲在吴大友尸体旁,避开那恐怖的伤口,仔细观察他紧握的左拳。拳头攥得极紧,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保护手心里的东西。
“帮我!”林岚示意旁边的差役。!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差役忍着恐惧,上前用力掰开吴大友冰冷僵硬的手指。
几片破碎的、带着油腻和血污的深色布料碎片,从他紧握的掌心掉落下来!
林岚迅速用镊子夹起碎片,凑近火把光芒仔细辨认。布料质地粗糙厚实,颜色是靛蓝染过多次后形成的深黑色,上面沾满了凝固的血块和油污,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纹路。但林岚的手指在布料边缘细细摩挲,感受着那特殊的、略显粗硬的质地和隐约的斜纹编织感。
“是…油坊帮工常穿的粗麻短褐?”旁边的差役猜测道。
“不对!”林岚立刻否定,眼神锐利,“质地比普通粗麻更硬挺,耐磨性更好。而且你看这颜色,靛蓝染得极深,近乎纯黑,反复浆洗也不易褪色…这是军士或衙役底层人员常穿的‘皂隶服’布料!民间少见!”
“皂隶服?”沈砚眼神一凝!这指向性太强了!凶手穿着类似公门中人的服饰?
“还有!”林岚的目光转向吴大友伸向前方的右手,以及他临死前目光死死盯着的方向——厨房角落里,一个倾倒的、半人高的陶制大油缸!油缸被打破了,粘稠的菜籽油流了一地,混合着泥土和血迹,一片狼藉。在油缸倾倒的方向,靠近墙角的地面上,似乎有用手指蘸着血和油污,极其艰难地画出的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林岚立刻上前,不顾污秽,俯身仔细辨认。
那是一个极其潦草、扭曲的图案:
“灬”(西点底)!
下面紧挨着一个更模糊的、像是一竖加一撇的笔画:“丿丨”!
再旁边,还有一个似乎没画完的、类似半个“口”字的轮廓。
“这是…字?”旁边的差役看得一头雾水。
“是灯!”林岚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西点底是‘火’!下面这一竖一撇…是‘丁’字的草写!合起来就是‘灯’!他想写‘灯’字!没写完!” 她指着那个半个“口”字的轮廓,“这可能是他想写的‘灯’字另一半‘丁’的起笔,或者…是想写别的字,但没力气了!”
“灯?”沈砚眉头紧锁,目光如电般扫过厨房。厨房里确实有一盏倾倒的、灯油洒尽的普通陶制油灯,就在吴大友尸体不远处的灶台上。
“吴大友临死前,拼尽全力指向油缸,又蘸血画‘灯’字…他想告诉我们什么?”沈砚沉声道,“油缸…灯…和凶手有关?还是…藏匿的地点?” 他立刻下令:“搜!把这厨房,尤其是油缸附近,给我一寸寸仔细搜!看有没有暗格、夹层!”
兵丁们立刻行动起来,小心地清理油污和杂物。
林岚则再次回到吴大友的尸体旁,进行更细致的检查。她轻轻翻开吴大友被血浸透的衣襟,检查胸腹的伤口。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镊子尖端在吴大友左胸下方靠近腋窝的一处较深的刀口边缘,夹出了一小片极其微小的、闪着黯淡金属光泽的碎片!
碎片只有米粒大小,边缘锐利,呈不规则的薄片状,质地坚硬,颜色暗沉偏青灰。
“这是…铁器崩裂的碎片?”沈砚凑近观察。
“不像是普通刀剑的碎片。”林岚将碎片对着火光,仔细观察其断口和隐约可见的纹理,“质地很脆…断口有贝壳状纹路…像是…铸铁?但唐代兵器多用百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