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看到那些失散的弟兄了吗?我再去兑换些装备和军官!你设法把他们收拢过来,尽快搭起三连的架子,同时给一、二连补充些兵员!”
程世涛听后一愣,“大战在即,这样挖人家墙角不好吧?万一造成误会咋办?”
房青山摇摇头,“没事,这些都是好兵员啊。你不要怕,只管去拉人,待会我去给王师长送点弹药,他会给这个面子的。”
程世涛看着房青山笃定的神情,不再多言,点点头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些在街角巷尾徘徊、神情茫然的散兵们。
凭借他将军级的经验和房青山“补充弹药”的底气,程世涛一番晓以利害、言明去处,很快便聚拢起了一百多名虽带轻伤但求战心切的溃散士兵。
与此同时,房青山毫不犹豫地消耗了1000资源点,再次兑换出一批急需的子弹和木柄手榴弹。他亲自带着这批弹药,再次踏入气氛凝重的第41军前敌指挥部。
“报告师长!”房青山敬礼,“职部见城内散落不少失联弟兄,恐其无建制难以发挥战力,反易生乱。职部警备营尚有编余,恳请师长允准,将部分散兵补充入我营,也好凝聚力量,共同守城!职部……特献上这批弹药,略尽绵薄之力,补充城防所需!”
王铭章看着地上那几箱崭新的子弹和手榴弹,又看看房青山诚恳又带着点“狡猾”的眼神,心中了然。他沉默了片刻,手指在粗糙的桌面地图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最终,他抬起头,沉声道:“房营长有心了。这批弹药,解了燃眉之急。至于那些失散的弟兄……能归入你警备营建制,也算是有了着落。准了!好生安置,莫负了这些川中子弟!”
“谢师长!职部定当竭力守城!”房青山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再次敬礼后,迅速退出了指挥部。
房青山刚离开,一首站在地图旁的参谋长赵渭滨便皱着眉头,用浓重的川音开口了:“师座,你咋个就同意喽嘛?那个房营长,啷个搞起的嘛?大战临头,他倒好,到处‘捡’人,还拿弹药来‘换’!这…这怕是要不得哦?各部队都在收拢残兵,他这样子搞,底下其他旅团长晓得了,怕是要闹意见,说我们指挥部偏心眼,龟儿子滴,锤子得很!”
王铭章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也用地道的西川话回应道:“老赵,你莫急,听老子给你摆嘛!”
他放下缸子,掰着手指头:“第一,上回在界河布防前,人家房青山就送了一大波弹药来,解了我们的急。这回,又送!老子们是欠了人家的人情!袍哥人家,讲究个义字当先,总不能光拿好处不认账噻?硬是要得个锤子!”
“第二,”王铭章眼神变得锐利,“这个房青山,硬是有点名堂!你看他那个营,装备精良得不像话!界河打得硬是漂亮,硬生生啃掉了鬼子一个精锐大队西五百人!你晓不晓得这个交换比,在中央军都少见!”
“他今天要人,肯定又是要去弄他的‘门路’搞装备。与其让那些好兵油子在城里乱窜,找不到部队,或者被别的部队零零散散收去,不如集中给他!他装备好,火力猛,把他那个营喂得再饱一点,老子手里就多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守城的时候,这把刀捅出去,绝对比分散了有用得多!值当得很!”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第三嘛……老赵,你我都晓得,藤县这仗,九死一生。这些失散的娃儿,好多都是我们川中老乡的子弟。房青山那边,装备好,活命的机会……总归要大些。送他们去那里,也算是老子这个当长官的……最后一点私心,给老乡娃娃们,指条……稍微亮堂点的生路。”
赵渭滨听完,沉默了半晌,脸上的不满渐渐化作了沉重和理解。他长长叹了口气:“唉……师座,你说得……在理。是这个话。龟儿子的东洋鬼子,硬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行嘛,就按你说的办。希望这个房营长,莫要辜负了这些好娃儿,莫要辜负了师座你这份心。”
“嗯。”王铭章重重地点了下头,目光重新投向地图上那被重重红箭头包围的“滕县”二字,眼神决绝,“那就看这把刀,够不够利,够不够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