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木村的鼻尖:“什么精锐!什么德械!不过是你们这些废物为自己的失败找的遮羞布!支那人,尤其是那些川耗子,拿着烧火棍的破烂部队,怎么可能挡住我第十联队的钢铁洪流?!分明是你指挥失措,士兵畏战,才让皇军宝贵的鲜血白白流淌在界河那种地方!”
赤柴猛地转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军刀刀鞘,用力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仿佛在宣泄无处安放的怒火。“普阳山…普阳山!”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那里损失的一千多名士兵的阴影显然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那些该死的、像老鼠一样打冷枪的支那兵,用卑鄙的手段拖住了我们!但这绝不是你们在界河溃败的理由!更不是你们推卸责任的借口!”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所有的憋屈和愤怒转化为狂妄的自信。他大步走到悬挂的藤县简易地图前,用带着白手套的拳头重重砸在代表县城的位置上。
“听着,木村,还有你们所有人!”赤柴八重藏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狂妄,“藤县!这座支那的小城,己经被我第十联队,不,是被我赤柴八重藏,视为囊中之物!界河的耻辱,必须用十倍、百倍的胜利来洗刷!我不管里面躲着的是川军、是溃兵、还是你臆想出来的德械师幽灵!”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扫过屋内噤声的众人,最后死死盯住捂着脸颊、眼神惊惧的木村司:
“我,赤柴八重藏,会向师团长阁下保证!明天!就在明天日落之前,我要让帝国旭日旗,插上藤县的城墙!我要用一天的时间,彻底碾碎这座城里的所有抵抗力量!把那些敢于阻挡皇军的支那猪猡,统统送进地狱!”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绝对的自信。
“命令!野炮中队立刻构筑阵地!装甲车小队前出侦察!各大队收拢部队,补充弹药,做好拂晓总攻的准备!我要用最猛烈的炮火,最无情的冲锋,让藤县守军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帝国精锐!让那些界河的‘德械师’看看,他们的末日到了!”
赤柴八重藏一把抽出军刀半截,雪亮的刀锋在昏暗的油灯下反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映着他狰狞的脸。
“一天!拿下藤县!谁敢贻误战机,军法从事!”
整个指挥部死寂一片,只有赤柴粗重的喘息声和油灯灯芯燃烧的噼啪声。木村司少佐捂着脸,低着头,眼中最后一丝辩解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恐惧和对即将到来的、更加惨烈战斗的麻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