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留着!让他好好打这一场仗!”
“是!委座英明!”何音钦与陈程齐声应道。陈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知道,委员长这是要准备和李棕仁争一下房青山了,未来虽然不知道怎么样,但现在的目的也算达到。
蒋届时重新将目光投向地图上的兰封,心中默念:“房青山……希望你这把刀,真能为我所用,而非……养虎为患。”
夕阳的余晖给淮北平原染上一层血色。独立旅庞大的机械化纵队,正沿着颠簸的公路隆隆西行。
打头的是雷刚装甲团,伤痕累累却依旧气势逼人的T-34坦克和半履带车覆盖着伪装网和尘土。其后是周卫新的炮兵团,沉重的榴弹炮和88炮由卡车牵引。
赵虎的二团和新建的三团步兵则乘坐着密密麻麻的卡车,车上是疲惫却眼神锐利的士兵。队伍最后是收容的伤员车队和缴获物资车队。空气中混合着柴油、硝烟和汗水的味道。
房青山站在一辆指挥型半履带车上,举着望远镜回望永城方向。按照李宗仁的命令,他们汇合了从芒砀山、保安山一线撤下来的王铭章第41军残部,一同向亳州转进。预想中第九师团的纠缠追击并未出现。
“旅座,侦察营和先头装甲连报告,”程世涛拿着刚收到的电文,走到房青山身边,脸上带着一丝不解和警惕。
“永城外围日军第九师团部队,在我部与第七军所部汇合、摆开阵势准备接应41军后撤之时,己全线后撤至少二十里!其前锋收缩至永城以东的酂城、太丘一线,似乎在转入防御,并无追击迹象。永城通往亳州的道路,目前畅通无阻。”
“哦?”房青山放下望远镜,眉头微挑。第九师团的异常举动,结合之前第十三师团在张庄寨的龟缩,第三师团在宿县西南被打懵后的溃退,一个清晰的脉络浮现出来。
“看来,咱们在宿县西南、萧县、野狼坡这几记闷棍,把鬼子打疼了,也打懵了。荻洲立兵和藤田进,他们肯定把我们的战绩上报了。第九师团这是怕了,怕我们也给他来个装甲突击,步那两个师团的后尘!不敢离开永城据点太远,更不敢在野地里跟我们浪战。”
程世涛点头:“旅座分析得是。鬼子欺软怕硬的本性暴露无遗。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动向和意图,选择收缩自保是最稳妥的。这也给我们撤退整补争取了宝贵时间。”
“通知部队,保持警戒队形,但行军速度可以稍缓。让弟兄们喘口气。”房青山下令道。他回头看向队伍中段,那里是王铭章第西十一军的队伍。
曾经的川军精锐,此刻正匆匆赶路,默默地跟在卡车旁边步行,至于伤兵,则被房青山命人匀出了不少卡车,帮川军运送伤员!
41军抵达永城之前,在萧县顺利接收了房青山歼灭六十五联队缴获的日械装备。这让他们这次阻击战与小鬼子打的有来有回,不仅顺利守住防线,还给敌人造成大量的损失!
王明章本人拄着手杖,在一名副官的搀扶下,站在路边的一个土坡上,正默默注视着独立旅滚滚向前的铁流。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雄壮的坦克、锃亮的炮管、满载士兵的卡车,以及士兵们身上相对精良的装备,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牺牲袍泽的悲恸,有对独立旅强大实力的震撼,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和落寞。
房青山示意停车,跳下半履带车,快步走到王铭章面前,郑重敬礼:“王军长!部队正在有序撤退,第九师团己被吓退,前路无阻。您和弟兄们辛苦了!”
王明章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却己名震各战区的旅长,感慨万千地回礼:“青山!同舟共济,何言辛苦!若非之前你在萧县留下的装备。然后现在又神兵天降,震慑群丑,我西十一军这点种子,恐怕也难逃芒砀山……惭愧啊!”
他顿了顿,看着轰鸣而过的坦克,“此番景象,明章生平初见。真乃国之干城!只是……”他看着自己身后疲惫不堪、装备简陋的队伍,声音低沉下去,“川中子弟的血,流得太多了……”
房青山理解王铭章的痛楚,沉声道:“王军长,川军弟兄的血不会白流!待到了亳州,李长官必会优先补充休整。西十一军浴血阻击第九师团,功勋卓著,全国军民都看在眼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了亳州,咱们一起把队伍重新拉起来,再跟鬼子算总账!”
王明章被房青山的话激起了一丝豪气,用力点头:“好!青山此言,甚合我心!到了亳州,重整旗鼓,再杀他个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