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哑。 赵振武推门而入,脸色如同铸铁般凝重,一丝焦灼在他那双鹰目中闪过。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没有任何寒暄,将一张刚刚冲洗出来、还带着药水湿气的照片轻轻推到刘麟面前。 照片是在昏暗光线下偷拍的,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 背景是蓉城最奢华混乱的销金窟——“醉仙楼”二楼一间临街包厢敞开的窗户。 窗内,一只手正将一个揉成团的纸团扔向窗外街道。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即使在模糊的照片中也显得异常精致昂贵的金壳怀表! 怀表表壳上,一个极其微小的、双头鹰环绕齿轮的浮雕徽记,在闪光灯的瞬间捕捉下,反射出一点刺目的寒光! 而窗外街道的阴影处,一个穿着苦力短褂、戴着破毡帽的身影,正敏捷地伸出手,准确地接住了那个纸团!那个身影微微侧脸抬头的瞬间,一张年轻、甚至还带着几分学生气的脸庞,在照片上清晰定格! 正是帅府新近招募、因写得一手好字而颇得陈德彪赏识的文员——徐渭清! 刘麟的目光如同凝固的冰川,死死钉在照片上那只金壳怀表和年轻文员脸上!冰冷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密档室内只剩下煤油灯芯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钟表匠的“礼物”己在生产线深处蛰伏。 而那条剧毒的“钉子”,不仅没有随着汉斯的死亡而消失,反而如同附骨之疽,带着更高权限的指令(尘埃方案),更深地潜入了帅府的骨髓! 绞索己然收紧,死亡的尘埃即将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