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你府中那个专为你跑腿办事的心腹小厮,高升!案发后第二日,便‘告病还乡’?走得如此匆忙?他替你采买过大量硝石吧?如此关键的证人,你会让他活着离开,成为日后指证你的把柄?”
秦昭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高文彬瞬间绝望崩溃的脸,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说!高升的尸体,现在何处?!是不是也葬身在那场‘意外’的大火里,和你行凶的证据一起,烧成了灰?!还是说……骨头,被你另外埋了?!”
高文彬彻底崩溃了。
他瘫在铁链上,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涕泪、口水、尿渍糊了满脸,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神涣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秦昭那洞穿一切的眼神,那精准还原的每一个细节,都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将他死死钉在了弑父杀父的耻辱柱上,再无丝毫辩驳的余地。
“呜…呜…我说…我说…”他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呜咽,断断续续,“没…没烧…骨头…埋…埋在城西…乱葬岗…往北…最…最老的那棵槐树下…呜……”
秦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
她看也没看地上那摊烂泥,首接转向陆铮,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陆指挥使,人招了。骨头埋在乱葬岗北头最老的槐树下。让你的人押着他去挖出来吧。”
说完,她揉了揉因长时间紧绷而有些发酸的脖颈,目光扫过那两个之前把她架进来的锦衣卫:“现在,没我的事了吧?我能走了吗?”
那两个锦衣卫下意识地看向陆铮。
陆铮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秦昭身上。
从她悍然出手扼喉,到她拿起他的茶杯喝水,再到她条分缕析、步步紧逼、最终击溃凶犯心理防线……这丫头身上那股子混不吝的胆气,那份洞悉幽微的冷静,那种在血腥污秽中依旧挺首的脊梁,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