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城外的冻土开始解冻时,宋卫国站在关东军司令部的钟楼顶端,望着平原上蜿蜒的队伍。′1+4?k,a^n?s?h*u/._c!o~m?
一百万新兵穿着统一的灰布军装,正在进行最后的队列训练,刺刀组成的森林在阳光下泛着银白,步伐踏过融雪的地面,溅起的泥水在裤腿上结成深色的斑。
他们身后,是两百万百战老兵,军服上还留着硝烟的痕迹,不少人胳膊上缠着绷带,却依旧把步枪扛得笔首——那是从淞沪到东北,用尸山血海磨出来的精气神。
“各集团军报告位置。”宋卫国对着无线电麦克风开口,春风卷着他的声音掠过平原。
“第一集团军己抵达长春外围,完成对关东军第3师团的合围!”
“第二集团军控制鸭绿江大桥,日军第19师团正在南岸凿冰造船,被我们的重炮压着抬不起头!”
“第三集团军攻克齐齐哈尔军火库,缴获的炮弹堆成了山,足够把哈尔滨的冻土翻三遍!”
无线电里的汇报声此起彼伏,宋卫国手指在地图上滑动,红色箭头己经在东北平原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被困在网中央的两百万日军,像脱水的鱼般徒劳挣扎——他们的后勤早在三个月前就被P-51炸成了筛子,现在每个联队日均口粮不足三两,有个据点的士兵甚至开始煮皮带,铜扣在锅底煮得发亮,汤里飘着层绿霉。
合围的第一枪在佳木斯打响。
日军第7师团想沿着松花江突围,却被华夏军的装甲师拦在冰面上。
五九式坦克的履带碾过冰层,把试图凿冰逃生的日军像拍蚊子似的压进碎冰里,炮塔上的高射机枪吐出火舌,在雪地上扫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有个日军少佐举着军旗站在冰窟窿边,想让士兵跳江殉国,却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那士兵嘴里还叼着半块冻硬的马肉,血顺着嘴角往下滴。
分割作战持续了整整两个月。
林文虎所在的师负责穿插,他们的卡车在雪原上开出一条条新路,车斗里的捷克式轻机枪上总挂着冻成冰坨的毛巾,那是用来给枪管降温的。
一次夜袭中,他们端掉了日军的粮仓,却发现所谓的“粮仓”里只有半地窖锯末,混着点发霉的稻壳,墙角堆着十几具饿殍,手指都抠进了砖缝里。
“这就是他们吹嘘的‘武士道’?”赵宝桐踢翻了日军的指挥牌,木牌上“共存共荣”西个字被冻得开裂,“连饭都吃不饱,还学人家打仗?”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长白山麓。
日军第12师团残部躲进了原始森林,靠着啃树皮和野兽尸体负隅顽抗。
华夏军的喷火兵背着油桶进山清剿,火焰喷射器的嘶吼声在山谷里回荡,烧焦的树枝噼啪作响,躲在树洞里的日军被烧得像团黑炭,却还死死攥着刺刀。
有个十六岁的喷火兵被流弹打中,油桶在他身后炸开,他拖着燃火的身体扑向日军的机枪巢,最后和敌人一起烧成了焦尸,手里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
六个月后,最后一场战斗在黑河结束。/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日军第25师团的残兵举着白旗走出掩体时,每人手里都拿着块桦树皮,上面用炭笔写着“乞食”两个字。
他们的军服烂得像破布,不少人连鞋都没穿,脚底板结着层黑痂,踩在地上留下带血的脚印。
清点俘虏时,林文虎发现有个老兵怀里揣着个布偶,那是用破军装缝的,眼睛是两颗红豆,大概是他孩子的玩具。
“总共有一百二十三万俘虏。”陈绍宽把统计报表放在宋卫国面前,纸张边缘被海风卷得发卷,“其中军官三万七,伤兵十九万,剩下的都是能干活的。”
宋卫国的目光落在报表末尾的伤亡数字上——华夏军阵亡十五万,伤二十八万。
他拿起红笔在俘虏名单上画了个圈:“给他们发工具,北海道来的去挖煤,东京来的去修铁路,伤兵能干轻活的就去铺路。”
他顿了顿,笔尖在“煤矿”两个字上加重,“告诉他们,想活命就老实赎罪,少耍花样。”
于是,东北的土地上出现了奇观。
抚顺煤矿的井口前,曾经不可一世的关东军士兵背着煤筐排队下井,矿灯在黑暗里连成串,像条会移动的星河。
有个前日军大佐腰上缠着草绳,筐里的煤洒了一路,监工的华夏军士兵扔给他个窝头,他居然对着窝头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多谢活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