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顾青岩自然是没有回去的,薛容来了以后就一直在身边,出了这么大的事,顾青岩估计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回公司去工作的。¨我-得¨书+城? ′首·发,
“公司接下来一个星期的事情也安排妥了,顾先生在这里安心等着太太醒来吧。”
“去拟一份离婚协议,一份让沈年奚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顾青岩幽幽的一句话说完,薛容都惊住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顾青岩,“什么?”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一份让沈年奚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听不明白?”顾青岩转过头去看他,薛容不太能理解顾青岩的这个做法。
他很爱她的,之前想的都是怎么不离婚,如今这又是怎么了?
“听明白了,只是不太明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跟我没有缘分,在一起也是痛苦,算了吧。”顾青岩这样的语气悠然悲伤。
当年自己年轻,仅仅只是能够护住她的命,几年过去,以为自己有些手腕能够留住她了,却发现,他还是要败给她。_求?书.帮¢ *埂¢新?嶵\全`
男人俊朗的五官深邃的迷人,而此时眼眶却有点发红,缱绻不舍也全都在里面了。
薛容没有敢再说一句话,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谁心里也都不好受,顾青岩放了手,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我这就去办。”薛容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楼均墨跟温妮在医生那儿呆了很长时间,两人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手里的检查单,温妮后来是知道沈年奚身体里缺了一颗肾。
可是这上面显示的是双肾齐全。
“是不是出错了?她不是应该只有一颗肾吗?”温妮看向楼均墨,这个男人也是当年的参与者,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会不知道。
楼均墨吞了吞口水,真是难以想象,当年的顾青岩不过二十一二岁,却心思敏捷,沉静睿智,在程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楼均墨放下了手里的检查单,将温妮拉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医院是不会出错的,楼先生,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温妮的声音冷一截。/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楼均墨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当年我也仅仅只是把她抓上了车,是顾青岩送她去医院的,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现在能够判断的是,当年顾青岩偷梁换柱是真的。”
那么多人,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温妮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样的事情,顾青岩一声不响的做了,漫天过海,他可真的是处心积虑啊。
楼均墨没想到会是这样,顾青岩真是瞒的滴水不漏,别人都不知道,说明整件事是由他自己一个人去做的。
温妮朝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楼均墨却只能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笑的苦涩。
他不如顾青岩,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都能为了救下沈年奚早作谋划,为她做了一切,却从未说出口,哪怕是如今沈年奚这样恨他,他都没有说过。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他这样的,设身处地的为另一个人想着,默不作声的守护,才是最为珍贵的。
温妮急急地走过去拉了一把顾青岩,“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都不说?她有两个肾,一个都没有缺,你为什么要骗她?”
顾青岩对于温妮这样的质问,也没有太有所动容,神色始终淡淡的,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那又如何?我已经决定跟她离婚了。”男人的语气多有无奈,也更是不舍。
一句话便轻易将他的心酸表露了出来,温妮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跟着张开了,她还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爱是可以这样深沉,可以这样不言不语的做了一切的。
“你应该告诉她,或许你们之间不会走到这一步。”
顾青岩笑了,他有无数次有这样的想法冲动,但到了最后都还是生生的忍住了,告诉她,她所有的一切,对他的恨意,利用,全都不成立了,对她而言,是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