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一刀宰了这个恶妇。
“北堂家地牢宽敞,你向来孝顺,便去陪陪你的姑姑吧。
”北堂知远抓起方令如,毫不怜惜地扔到方芸身边,朗声道,“三宗同气连枝,绝无例外。
莫说只是个尚未成亲的未婚妻子,便是明媒正娶,胆敢挑拨剑清二宗,我一样不饶。
”方令如脸色一白:“知远,你、你怎能这样待我?我们可是订过亲的!“退亲书不啻会送达方家——在此之前,你还是先想想如何保命,如何保你方家吧。
”北堂知远心情极佳,转身入户。
燕城风、佐决、元成三人热闹也看够了,跟着走了进去。
“问罪方令如,婚事自然不了了之,高明!这也是阿雪给你们的吧?”北堂知远晃了晃腰牌,笑道,“戏演完了,阿雪呢?”“少宗她……她被师云河抓走了。
”佐决自责地低下头。
“什么?”她竟真的落入妖盟之手了?北堂知远脸色骤变。
他可没忘,妖盟还有一个花非泽在!“你相信雪姐姐吗?”燕城风忽然开口。
“我信不信她,你心知肚明。
”北堂知远敏锐觉出,这个孩子对阿雪,远不止姐弟之情。
“那,你懂她吗?”“什么意思?”北堂知远没想到,和一个半大孩子的谈话,会上升到男人的高度。
“我想,没有谁,会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再顺理成章地被抓走吧?”回想着那夜她对夷朔的嘱咐,燕城风若有所思。
心神一动,凭借对阿雪的了解,北堂知远了然,却又免不了担心——阿雪她真是愈发大胆了,等她回来必要好好惩罚惩罚,只要……只要到时候,他舍得的话……金线绣纹的大红帐顶,金钩束起的大红垂幔,连屋里的摆设装饰,也是插着大红鸢尾的金色颈瓶。
红与金点缀着奢华与尊贵,怎么看也不像是牢房。
燕城雪缓缓坐起,牵动铁链声。
她低头,惊讶手脚被缚的同时,还发现身上衣物都被换了,不是惯穿的白,是张扬夺目的红,而且坦胸露肩轻薄之极。
平日里高高束起的栗色长发披散,垂落胸前,映衬着胜雪的肌肤,被锁在这个大得可容五六人的大红床榻上,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娇娆妩媚。
莫非,妖盟想用这种方法羞辱她?将牙一咬,燕城雪运起灵术想将铁链挣开,但似乎没用。
“阿雪醒了?”红衣妖颜,花非泽一如既往的妖孽,他端着一碗药坐在床边,搁下碗,他撩起她一缕垂落的秀发,凑到鼻前轻嗅,“好久不见,可曾想我?”眼前这个人,邪魅危险,不是她认识的漂亮狐妖,而是妖盟高高在上的祭司。
燕城雪夺回自己的头发:“这是什么地方?”“我的房间。”
花非泽俯身,在她耳边暧昧地呵气,“我的床。”
“兽类对自己的领地占有欲很强。既然是你的地盘,我就不多留了。”燕城雪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铁链,“松开,我自己走。”
“自己的领地和自己的女人,好像不冲突。”
花非泽抚上她足踝上冰凉的铁链,“阿雪你看,我送你的灵锁,是不是比北堂知远送你的千结好看?”他的表情和语气让她不寒而栗:“你说会为我造一个自由快乐的地方,难道就是这样把我锁在你的床上?”这话……似乎暧昧了些……燕城雪刚要改口,却被他一把抱住。
花非泽难过得像一个孩子:“我也不想的,阿雪,可是你为了救北堂知远,居然不惜以身相许!你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染指!同样是妖,你为什么会选他而不选我?阿雪,我在吃醋啊,你快哄一哄我好不好?只要你哄哄我,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你将阿知变成妖,只是为了看我如何抉择?”疯子,眼前这个人,绝对是疯子!燕城雪觉得他可怕极了,可怕到她声音都在发颤。
“好了,不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如今,北堂知远有了方令如,你也回到我身边了。有你,我愿意不计较。”花非泽端起药,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你昏迷了许久,身子还虚弱着。来,先把药喝了。”
这个害得阿知不人不妖的凶手,居然说,居然说那只是一件小事!打不过他,燕城雪就别过脸去,用行动抗拒着他的好意。
“当真不喝?”花非泽的声音冷了下去。
就是不喝他又能怎样?这个伤害阿知的凶手!她绝不原谅!燕城雪斜眼看他,竟见他不怒反笑。
他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