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很快,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失而复明,现在眼睛看什么都极度清晰。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看到今天的护士帽饰很好看,银雪色小流苏别针。
护士似乎也看了她一眼,原本她想打个招呼,但手机刚好响了。
“喂杨医生?”
那边是个男人,略微歉意的声音,“官小姐啊,你爸的药,院长也没法,不过他给了今晚药事局的陈局长应酬地址。”
官浅妤赶忙点头,“麻烦您给我地址,谢谢您!”
从医院去那个酒店大概一个小时。
官浅妤几乎是所有的说辞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甚至包括表情,求人得有求人的姿态。
可,这些终究是什么都没用上。
因为路途中,她就突然接到了肖绘锦的电话。
“浅浅!”肖绘锦的声音非常焦急,还伴随着过度焦急呼吸不畅,“浅浅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官浅妤坐在车里,下意识的抿了唇,才问:“出什么事了?”
肖绘锦几度咬唇,忍着心里的慌乱,道:“刚刚叔叔出状况了,医生刚刚给薛玉梅打了电话,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官浅妤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冷静,可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拧得裤子布料都变形了。
只听肖绘锦呜咽着道:“叔叔可能不行了,就这两天的事,明早兴许会醒,让家属抓紧见最后一面。”
官浅妤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然后她狠狠捏着手机,压着心里所有的慌乱,“肖绘锦,肖绘锦!不许哭,你听我说。”
肖绘锦根本忍不住,她一想到叔叔如果没了,官少君还在监狱,浅浅眼睛又那样,她一个人怎么办啊?
“你告诉医生不惜一切代价拖着,我今晚一定会让他们把药批下来!”她坚定的道。
挂了电话,她整个手心里全是汗,指尖冷冰冰的。
其实,官浅妤心里是清楚的,她清楚爸爸的情况,否则医生不敢贸然做这样的通知。
她也想直接返程回医院。
可是回去也只能在手术室外干等,与其这样,不如她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车子终于在酒店门口停下。
官浅妤付了钱便急匆匆的往里跑。
乘坐电梯到酒店餐厅二楼。
门一口,官浅妤看着电梯外面的宴西聿,皱了眉。
宴西聿视线淡漠,没在她脸上有任何停留,只侧首对着旁边的人,“今晚叨扰陈局长了。”
陈局长只是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往电梯里走。
官浅妤和陈局长一进一出,擦肩而过,然后,她猛然反应过来。
陈局长……
“陈局长?”她忽然喊了一声。
陈局长条件反射的回头,“你是?”
官浅妤连忙折回去两步,“你好,我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男人一个力道将她拽得退后,不准她动弹,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随即,对着陈局长动了动薄唇,“陈局慢走。”
官浅妤就那么看着电梯关上,脑子里千回百转。
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挣扎,“你放开我宴西聿!放开我!”
宴西聿对她的愤怒根本视若无睹,钳着她的力道有增无减。
官浅妤再怎么拼命都没有挣脱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是崩溃了。
求陈局长的机会没有了,过了今晚,药物再批下来也没用了的!
转眼,她狠狠瞪着面前的男人。
“上一次,你赶在我之前跟杨文刚、王建密谋害了我爸!这一次,你又来早一步跟陈局长通了气?”
果然,北城除了他,谁还能让药事局拒绝批药!
官浅妤讽刺的笑,“原来你早上让我去睡觉什么都不做,是为了这个?”
为了不让她来捣乱啊!
她怎么那么蠢的照做?
她无力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我只是想让我爸多活几年,你想要命,我赔给你!我赔给乔爱行不行?”
宴西聿看着她几近崩溃的边缘,一张峻脸极度的压抑和阴沉。
以她这样的状态,去找姓陈,不过是羊入虎口。
可他多一个字的解释也懒得,只冷漠的碰了碰嘴唇,“我已然对你这么绝,你要不要给我实话?”
男人长腿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