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妈她生的是什么病？”

卓宗望收好钥匙，看向卓言那双担忧的眼睛叹了口气，半晌才沉痛说道：“你妈她病了有一年多了，脑肿瘤压迫神经，记忆衰退很厉害。”

“那为什么没手术？”卓言虽问的小心，语中的不解却表露无遗。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卓宗望定定的看了卓言几秒，又摇头道：“肿瘤长在垂体与脑干相间位置，虽是良性，手术难度和风险却很大，我宁愿你妈现在这样，至少，还能开开心的和我在一起。”

卓言咬着唇，心里愧疚嘴上却不知要如何说起。

卓宗望从卓岩进家门那一刻起燃起的希望此刻仍是难逃失望。于是一边走，一边说道：“从你出事起，江林就告诉我了，可是你妈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丢下她去看你，也不敢让她知道，怕她受了刺激加重病情，不过有江林照顾你我也觉得放心。本来听江林说你伤势并不太严重，以为过段时间就能好，哪知后来才知道，说你一觉睡醒竟然也??????”

卓宗望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卓言也觉得鼻子酸酸的，却一直忍住不让自己在父亲面前流泪，只是慢慢的靠近父亲身旁，怯怯的伸出手，欲亲怕亲，欲却难却，最终，还是将双手搀在了父亲的臂上。

卓宗望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接着说道：“江林一直都说他会好好照顾你，说你的记忆会恢复，我也一直相信他的话，直到前些日子江林和贺喜上家里来找你，我才知道你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爸爸真是??????对不起你！你遭了这么大的罪，爸爸妈妈没能在身边陪着你。你不见的这些日子，江林和贺喜每天都打电话来，不停追问你的去向，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担心你。”

顿了顿，卓宗望缓缓问道：“小言，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江林和贺喜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告诉爸爸吗？爸爸虽然不能陪着你，但也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这一番话让卓言几乎就想扑倒在爸爸的怀中大哭一场，可是那些堵在胸臆中的委屈和痛苦，那些在孤冷黑夜里想要对最亲的人诉说的千言万语，此时，却只是化作了唇边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

“爸，没事，只是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江林对我来说已经与陌生人无异，两人之间没有了感情，又何必误人误己，所以，我想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是江林的想法吗？看他焦急找你的样子也知道他心里并不是那样想的，他若不介意，你又何必苦了他苦了自己？还有那贺喜，以前只知道听你说是哥们一样的朋友，可我看他对你的关心远超过朋友。你对他们两人都避而不见，甚至连家的不回。小言，爸爸虽然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爸爸了解的你是从不会逃避问题的，你现在这样子真的让爸爸很担心。”

卓言心中一痛，从前的我是如此勇敢吗？也许，一场车祸改变的东西太多，自己的一切地已在那场车祸中被撞的支离破碎，就连人生都已残缺，又何况勇气？

既无情，又怎会苦？对于江林，对自己，苦，这个词都用的太重。

“爸，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不见他们是因为我在记忆没恢复前不希望被打扰，而且，医生也说过，我的记忆有可能永远不会恢复，所以，既然昨日无法找回，倒不如干脆舍弃过去重新开始，这样对我和他们都好。”

“你真的只是这么想？”卓宗望满是担忧，可是看卓言在自己面前装出淡然的样子，知道再多问也是无用，于是也努力笑道：“好吧，你们年轻人感情上的事爸爸也不便评价，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不管怎样，爸爸都会支持你。咱们就挥别过去，迎接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