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一下,大概十来分钟,又出了房间。
过道里的人更多了,有的急匆匆的往餐厅跑,有的慢悠悠的出了酒店,窗外就是车场,十多辆车开着大灯,亮如白昼。
“马所,吃过了?”
“左局也这么早?”
“还行……李老师呢?”
“他待会吃。”
待会,意思是还没起?
“左局,快到时间了,我先去点到……”
“嗯?好好……”
伱是所长,这里你职级最高,去晚点也没关系吧?
马献明急匆匆的离开,肖主任又迎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两个餐盒。
“左局!”
“这谁的?”
“李老师的……他每天起的比较早,五点之前就进实验室,一做实验就停不下来,一般都是给他送过去……”
五点之前?
昨晚上和自己分开,那会又是几点?
“晚上呢,他一般到几点?”
“最早也要到十二点。”
“忙什么忙那么晚?”
“当天所有的堪探和化验数据都要经过他分析对比……特别是化验,经常有误差,他一般会放在第二天早上复试……”
“早上试验,晚上分析……他白天干嘛?”
“出野外啊?”
左朋不知道说什么了。
十二点之后睡,五点之前起,刨开吃饭上厕所的时间,他每天至少要工作十七个小时?
怪不得昨天他说:休息一晚上?
更怪不得下面的人只是找自己诉苦,而不是抱怨?
标杆在这立着呢,怎么抱怨?
但这样,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我去吧……”
“唉,谢谢左局……正好要去安排一下中午的菜单和送餐……”
肖主任一点儿都没客气,转身就进了厨房。
左朋看着手里的饭盒,愣了好半天。
以前她哪有现在这么干脆利索?
摇摇头,他端着饭盒去了会议室。
临时让山庄腾出来的,现在成了实验室。
走廊里很安静,进去后依旧很安静,进了防护门,才隐约听到说话的声音。
左朋放下饭盒,隔着玻璃瞅了一眼。
男男女女八九位:包括三个组长,马献明、程永权、两个资料员、以及他从局里调来的三个实验员,整整齐齐的站成两排。
实验台上,李定安实验,舒静好协助,边做边讲:
“我再强调一遍:土壤样本一定要现采现验,坚决不能过夜,不然会受温度影响,使微生物活性、细胞质流动、有机质分解产生变化,进而影响到化验结果……
其次要注意顺序:先测酸碱度、其次土质黏性、其次硅铝率、最后再测重金属百分比……前三样测不准,重金属即便精确到小数点后十位,也没有任何意义……”
左朋听的似懂非懂,台下的九个人却频频点头。
又过了几分钟,李定安直起腰,摘下手套:“对比!”
舒静好忙报数据:“土色7.5YR 6/6,PH值4.3、粘粒硅铝率为1.7、细土游离氧化铁为1.5%、1mm以上砾石含量16%,成份为高岭石、伊利石、蒙脱石……”
马献明愣了一下,脸上浮出喜色:“冻了几晚上,土壤数据和瓷片样本更接近了?”
姚川摇摇头:“只是接近,而非一致……无论是酸性值、还是黏重,或是富铝化数据都还差很多……烧不了瓷,至多也就能烧点砖和瓦!”
“但已经最接近了!”
“再接近也不可能拿来烧瓷,烧陶都不行!”
“先别吵!”李定安摆摆手:“土壤样本来自于哪里?”
“是邢队长送来的……”方志杰翻着记录,“取自乔家仗子村瓦盆窑子组与牤牛营子组之间的峡沟……”
“瓦盆窑子组!”姚川一拍手:“看,果然烧过瓦!”
马献明陡然一叹:猜的真准!
李定安想了想:“周边环境呢?”
“南北均为峡沟,名东沟,长度2.6公里,两岸为村组,西村组往西1.5公里为青龙山主峰老道山,海拔740米……”
“峰顶与地面落差多少?”
“105米!”
“岂不就是断崖?”
李定安嘀咕着,“断崖之下的地型呢?”
方志杰敲了几下键盘,调出照片:“有三处洼地,分别为下洼、东沟洼、西洼……均呈不规则圆型,面积为6500平方、4200平方,2800平方……”
“间隔多少?”
“最窄80米,